“意料之中，霍先生這算是投桃報李？”
“陸小姐也可以這麼以為，”霍厲霆微微一笑，“陸董想扶持陸小姐在東盛站穩腳跟，這件事並不容易。不知道陸小姐可否想過更簡潔更方便的方法？”
“我若沒意會錯的話，霍先生說的是聯姻？這是霍先生的意思，還是霍夫人的意思？”
霍厲霆斂神，並未立即答話。
陸幼卿便繼續道“想來是霍先生自己的意思，霍夫人吩咐下麵人在網絡上推波助瀾時，便已是瞧不上我，怎可會想與我聯姻。”
“陸小姐冰雪聰明。”霍厲霆微微垂眸。
“有個問題，請霍先生為我解惑。”
“陸小姐請問。”
陸幼卿清冷的雙眸掃過他，淡聲道“霍先生年歲應與我差不多，有關你的傳聞我也聽過許多，這些年霍先生難道不曾遇到過心儀之人？霍先生的心思我也能覺察出一二。”
“可那日霍先生初見我時，並未多看我幾眼，直到我在台上寫下那幅字，難道霍先生隻看中我有些才情？”
陸幼卿接連的問題砸的霍厲霆怔愣了一下，隨即沉默了下來。
他不禁開始回想過往數年所遇見的人，他並非沒有遇到過有所心動的人，隻不過都……
“想來霍先生挑選另一半時摻雜了太多了思量，家世、品貌，還有霍夫人的意見。那日霍夫人也是確認母親會真的認我，才同意霍先生同我相交的，不是嗎？”
霍厲霆不由得抬眸看向陸幼卿，這個女人過於聰明了些。
見識與眼光，根本不像是在偏遠山村所成長起來的人。
正如陸幼卿所說的那般，他顧慮太多，知道根本不會有結果的親密關係，索性不如不要開始的好。
“世家豪門，皆是如此。我出生既然享受了這些富貴，婚姻大事自然也該承受這上層的規矩。在此基礎上，我對陸小姐很有好感，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
霍厲霆說得理所應當，陸幼卿知道他確實是這樣想的，也同樣是這樣做的。
“霍先生知行合一，可我卻不願意。”
“是因為那個秦小姐？”霍厲霆那日晚宴看到秦珂與陸幼卿共舞便猜出兩人身份不一般，直到在網上看到兩人的親密照，才徹底確認。
陸幼卿微微側頭，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問道“若我隻是無鹽女，且身份低賤，霍先生可依舊會多看我一眼？”
霍厲霆蹙眉不解，在他看來像陸幼卿這樣聰敏的女人，是不該問這樣愚蠢且無解的問題的。
“又或者，我與霍先生共掌權勢，需要有人退出時，霍先生可願意主動退讓自己手中的權力。”
霍厲霆眉間的隆起更深。
這樣明知道答案的問題，陸幼卿又何必問出來。
這世間怎麼可能有甘願為女人讓出手中權勢的人？
霍厲霆沉默不語。
可沉默就已經代表了他的答案，陸幼卿回過頭來，她那琥珀色的雙眸漾出微微漣漪，似是繁光瀲灩，勾出淡淡的愉悅，就那麼瞬也不瞬地望著她。
“可是我遇到了這樣的人，霍先生做不到的事情，有人曾為我做到過。而霍先生所倚仗的權勢財富，我觸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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