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醫療翼內卻依然籠罩著一層沉重的氛圍。
艾勒提整晚都沒能合眼,眼眶裡布滿了紅血絲,周身散發著濃厚的怨氣,讓她看著像是要來索命的女鬼。
當然,她不是不想睡覺,而是根本睡不著。好不容易不再嘔吐了,可肚子上的大窟窿讓她疼得直抽抽。
凡特茜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她也疼得直抽抽,但是又害怕被艾勒提罵,隻能一直強忍著,假裝自己睡著了。
雖然德拉科看起來傷得很嚴重,但實際上他是受傷最輕的。
龐弗雷夫人說,隻要再觀察一天,後天他就可以出院了。因此,他是唯一一個能睡得著的人。
沒有人被開除,鄧布利多將決定權交給了斯內普。儘管斯內普氣得夠嗆,但到底還是沒舍得把他們開除。
凡特茜被扣了一百分,而德拉科則是要被關一個學期的禁閉。
當然,斯內普之所以沒有給凡特茜更多的禁閉,是因為她的禁閉已經不能再增加了,否則就得延續到下個學期了。
艾勒提不得不在心裡感慨一句真好啊,又活過了一天。
當醫療翼的時鐘指向七點時,海格哭哭啼啼地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艾勒提的病床邊上,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都怪我,全都怪我,我真是個傻瓜。”
還是那個熟悉的開場白,熟悉的海格,以及熟悉的抱頭痛哭。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呢?差點害你們喪命!我是個不稱職的獵場看守——我應該被驅逐出去,一輩子做一個麻瓜!”
“海格,這不是你的錯。”艾勒提虛弱地開口安慰道。
她躺在病床上,生無可戀的盯著天花板,實在是提不起勁兒來更好地安慰他。
“不!都是我的錯!”海格激動地大吼了一聲,嚇得德拉科猛得從病床上跳了起來,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掏魔杖。
“滾開!彆碰她——”他的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現在是在醫療翼,而不是在禁林。
“凡特茜——凡特茜——”
他慌慌張張地爬下床,快步朝凡特茜那邊跑了過去,嘴裡不停地呼喚著她的名字,看起來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我們回來了!我們回來了,凡特茜!你看見了嗎?我們回來了!”
德拉科緊緊握住凡特茜的手,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而出,連臉上的繃帶都被浸濕了。
“彆睡了——快睜開眼睛看看我——求你——跟我說句話吧——”
沒過多久,整個醫療翼都回蕩著他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那場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海格看到德拉科這樣也忍不住開始嚎啕大哭,醫療翼仿佛一瞬間變成了葬禮現場。
躺在病床上一直裝睡的凡特茜簡直要瘋了,她不確定自己是應該睜開眼睛假裝醒來,還是應該就按照他們的意思,直接“去世”。
“彆哭了,海格、德拉科。——
艾勒提微弱的呢喃,在此起彼伏的哭聲中,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激起的漣漪轉瞬即逝,沒能引起任何波瀾。簡單來說就是,根本聽不見。
“這太過分了,我一整晚都沒睡覺,一大早還要來打擾我休息,簡直太沒人性了。”
她抽泣著自言自語,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龐弗雷夫人為什麼要讓海格進來呢?誰來救救我——”
一般來說,這麼大的動靜,龐弗雷夫人應該很快就會進來把海格“請”出去。
但今天顯然不太一般,他和德拉科整整哭了半個小時,最後還是凡特茜裝不下去了,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