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勉趕忙搖頭,十分不解地問道,“父親,孩兒以為,應該是胡家在暗中推動。”
“畢竟胡家如今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為唐家寨的唐風。”
“聽聞胡誌宏找大師卜了一卦,唐風就是胡家走下坡路的因由。”
“所以胡家自然不會放過與齊家穿一條褲子的唐風。”
吳勉此刻忍不住笑了起來,“孩兒呀,你說得對,也不對。”
“胡家的確讓清風寨對唐家寨出手,目的就是雁蕩山對南江嶺動手的時候,不想唐家寨對雁蕩山出手。”
“隻不過那清風寨的二當家也並非泛泛之輩,對於胡家開出的條件,並沒有多大興趣。”
“是你老爹我在背後推波助瀾。”
吳華聞言,頓時一驚,“父親,您為何要讓那二當家對唐家寨出手呢?”
“這對我們吳家沒有任何好處啊。”
吳勉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啊,你這眼光還不夠,還要多多學習揣摩。”
他緩緩說道,“這是為父對唐風的一個考驗。”
“考驗?這是為何?”吳華很是不解。
“孩兒,這麼多年,吳家的生存之道是什麼?”
聽著這個問題,吳華不假思索地回道,“父親,吳家能夠走到今天,和父親的潛心經營離不開。”
“孩兒記得父親的告誡,吳家要想活得久,走得穩,就不能當出頭鳥。”
“父親一直是寶通縣的縣丞,不管主官如何變動,父親都在縣丞的位置穩如泰山。”
“甚至外麵有人還戲稱,父親胸無大誌,千年老二。”
聽到吳華這麼說,吳勉雙眼露出精光,“哼,那些人又豈知為父的鴻鵠之誌。”
“為父身為大盛官員,自然十分清楚,腐朽的大盛已經岌岌可危,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轟然倒塌。”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如今外有夷族環視,內有朝臣勾心鬥角,奸臣當道,當今陛下昏聵,隻顧著在後宮玩樂。”
“天下根本沒有幾個人,看到老百姓已然在水深火熱之中。”
“隻需要一個大災之年,天下吃不飽的百姓,定然會揭竿而起。”
“到那時,數百年的大盛便會分崩裂析。”
“為父自然要為吳家將來的出路打算。”
“若不是今年的豐收年,給大盛續了命,說不得天下已經亂起來了。”
吳華聽聞這席話,頓時大驚失色,他左右看了一眼,見斥候的小廝和丫鬟都在外麵遠處,這才鬆了一口氣。
“父親,有這麼嚴重嗎?”
吳勉點了點頭,“事實上,現實比為父剛剛說的可能更加嚴重。”
“隻需要一個引子,很多事情便會發生。”
吳華想了想,十分疑惑,“可是父親,這天下大勢,與唐風又有何乾係?”
吳勉歎了一口氣,“以史為鑒,每每到了這種時候,天下便會誕生攪動風雲的應運之人。”
吳華一愣,心中震撼,“莫非父親以為那唐風就是應運之人?”
他怎都無法將唐風這個鄉野村夫與一國之運的應運之人聯係在一起。
這太特麼扯淡了。
可自己的父親說得有板有眼,這讓自己又不得不信這應運之人一事。
吳勉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那唐風到底是不是應運之人,現在還不能確定,現在隻能說有很大的可能。”
“這也是為父花五千兩銀子,比胡家還多給了三千兩,還許下了讓那二當家,裹挾清風寨財富在縣城安家的承諾。”
“一共八千兩銀子,才讓清風寨幾乎全軍出動,以滅頂之勢殺向唐家寨。”
“如果唐風被清風寨乾掉,那就說明他並非是應運之人,死了活該。”
吳華瞪大了眼睛,自己的父親花了五千兩銀子,就隻為了考驗唐風是不是應運之人。
這也太奢侈了吧。
“父親,眼下的結果是清風寨滅了,唐風還活著,莫非真如父親所言?”
吳勉搖了搖頭,“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