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業聽了林遠山這話,也不禁歎道,“誰說不是呢!”
“可北山郡打咱們寶通縣的動機,到底是為什麼呢?”
“莫非真的如他們所言,北山郡已經通敵賣國?”
“這該如何是好呐!”
這個問題,是他們三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葉興元想了想,扔了一顆茴香豆在口中,嘎巴嘎巴嚼了起來。
好一會他才緩緩說道,“這個傳言,恐怕站不住腳。”
“為何?”另外兩人齊齊看向他。
“蠻人凶狠殘虐,行不仁不義之事,上郡又怎麼可能與虎謀皮?”
“更何況,就算是安通郡被西域蠻人攻陷,倒黴的也是那些底層的泥腿子而已。”
“像你我這些世家和那些官老爺,無非換一個地方又東山再起而已。”
林遠山和蕭成業聽他這麼一說,想了想點頭讚同。
“可能這事還真沒有那麼複雜。”
“就是因為吳縣令今年沒有收秋賦上繳,惹惱了上郡。”
“正好縣裡從安通郡弄了一批物資回來,被上郡盯上了唄。”
說著他還攤了攤手,“不得不說,咱們這位吳縣令,還真不一般呐。”
林遠山此刻也反應了過來,“老葉這說法,倒是最有可能。”
“縣衙把此事鬨大,還給上郡扣上通敵賣國這樣的大義帽子。”
“看來是想……”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葉興元又扔了一顆茴香豆在嘴裡,眨眼點頭。
蕭成業眉頭微皺,“兩位,那縣丞大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是上郡來的嗎?”
“吳勉對他都是俯首帖耳,如今儼然寶通縣真正的土皇帝。”
“他與上郡鬨掰,圖什麼啊?”
想到這裡,剛剛理順的思路,蕭成業又糊塗了。
這段時間,與那個年輕的縣丞大人合作,通過售賣燒刀子和香胰,三家賺到了不少銀子。
三家的礦山折算成燒刀子,給了器械坊。
換回來的燒刀子可是實打實地賣成了現銀,比經營礦山實在多了。
三家如今都知道,不管是燒刀子還是香胰,都出自縣丞大人之手。
同時也猜測縣丞大人在寶通縣布局已久,要不然為何在香胰出現之後沒多久。
寶通縣就官場巨震,導致老牌的胡家與齊家覆滅,千年老二吳家上位呢。
葉興元手中在桌麵上不停敲擊,好一會才緩緩說道,
“恐怕上郡的那些官老爺,也並非是一條心。”
“亦或者,縣丞大人本就與上郡無關,甚至是外來的強龍之後。”
蕭成業想了想,疑惑地說道,“這段時間,我對那縣丞大人,做過一番調查。”
“有不少證據,都指向一個地方,唐家寨。”
“並且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縣丞大人,隻不過是唐家寨的泥腿子而已。”
“從微末中崛起,突然之間就成了吳家的座上賓,還成了吳家大孫子的授業恩師。”
“這事我們那日也都親見。”
“那有沒有可能,縣丞大人,的確與上郡毫無瓜葛,就是一個唐家寨的後生呢?”
聽了蕭成業這話,林遠山和葉興元頓時都愣住了。
片刻之後,葉興元搖頭說道,“老蕭,你自己說的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蕭成業趕忙搖頭,“若非派人調查,此事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即便是調查之後,對於這樣的結果,老夫也覺得匪夷所思。”
“一個鄉下泥腿子,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厲害?”
“不僅弄出來香胰和燒刀子,還讓老狐狸吳勉對其恭恭敬敬。”
“這實在是太過於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