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丞金安國看了看郡尉趙金武,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在一起。
他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大拇指緩慢地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安誌見他模樣,轉頭看向郡尉趙金武。
沉聲道,“趙大人,你來告訴本官。”
“為何本官會背上此番罵名?”
“為何安通郡會有兩萬多人馬,圍在上郡城外,日日辱罵本官與郡府?”
“更是讓那些不明真相的泥腿子信以為真?”
郡尉趙金武站起身來,麵帶憤怒之色,拱手回道,
“大人,要怪就怪寶通縣的那些雜碎。”
宋安誌眉頭微皺,沒好氣地看著趙金武,“此等大事,與那寶通縣有何乾係!”
趙金武嘴角抽動,想了想,沉聲說道,“大人,寶通縣是要造反啊!”
“所有這些事情,都是寶通縣搞的鬼。”
“郡守大人離開上郡之前,就讓我等一定要把今年的秋賦催繳到位。”
“如今整個北山郡,就隻有寶通縣還沒有收繳秋賦。”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金安國,“郡守大人,金大人為此還親自前往寶通縣催繳秋賦。”
“可是那寶通縣縣令吳勉,實在可恨。”
“不僅不打算上繳秋賦,還對郡丞金大人出言不遜。”
“金大人為此氣憤不平,反而遭受吳勉那老匹夫的嘲弄。”
“甚至還口出狂言,罵郡守大人不支援安通郡,就是投敵叛國。”
“還罵大人是大盛的孬種,給大盛丟臉。”
“大人委任郡守多年,勤政愛民,為官清廉,怎麼能夠受吳勉那老匹夫這番辱罵。”
“那吳勉還不遵大人上令,私自售賣城防武器給安通郡。”
“由此可以斷定,那吳勉即便不是倒向了安通郡,也是安通郡安插在咱們北山郡的一條狗。”
“否則在這個關頭,為何不惜放棄自身安危,反而去資助被西域蠻子打成狗的安通郡呢!”
“大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宋安誌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金安國,“金大人,你去了寶通縣?吳勉沒有收秋賦?”
金安國趕忙拱手,“回稟大人,為了秋賦,下官的確去了寶通縣。”
“根據了解,寶通縣縣衙今年的確沒有收繳秋賦。”
“吳勉話裡話外,都是想拖著,依下官之見,他們是故意拖著不想繳納。”
“畢竟眼下的局勢,是個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何況多年官油子的吳勉。”
“那老匹夫肯定是在等機會。”
“所以下官便提出要他們與安通郡交易的那批物資,以折抵秋賦。”
“反而被貼臉辱罵。”
宋安誌聞言,沉默不語。
按理說,吳勉能夠上位,還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
吳勉在寶通縣當了多年縣丞,從來都不怎爭搶。
反而每年通過吳家商號給自己的孝敬,卻並不少。
這也是為何自己會默許吳勉這次在寶通縣一家獨大的主要原因。
隻是自己怎麼都想不明白,吳勉怎麼會是安通郡的棋子?
棋子不可能在寶通縣隱忍幾十年吧!
他微微甩了甩腦袋,不太相信吳勉會這麼做。
隻是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又十分疑惑。
“隻是不繳秋賦而已,事情為何又會演變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