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澤被木元林帶回來的戰報刺激得昏了過去。
一眾親衛手忙腳亂,將他抬到臨時營帳中。
掐人中的掐人中,順氣的順氣。
許久之後,周永澤才悠悠轉醒。
醒過來的周永澤,身體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
他喝了一口親衛遞過去的水,由於喝得太急,嗆得咳了起來。
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元林,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騎兵是如何折損的?”
王元林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帳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趙將軍有令,請周提轄速速前去趙將軍大帳。”
一個傳令兵快步走進了周永澤的臨時營帳,麵無表情地傳達著趙金武的命令。
周永澤心中發苦,趕忙從木榻上坐起身來。
抱拳拱手道,“有勞小將軍,屬下這就準備過去。”
傳令兵看了看周永澤有些萎靡的神情,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剛剛過來的時候,已經發現營地狼藉一片。
看來周永澤是吃了大虧。
“周提轄,彆讓趙將軍等太久,小的先回去複命。”
傳令兵說著對周永澤抱拳拱手,而後快步地離開了營帳。
周永澤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木元林,“繼續說吧。”
木元林趕忙將今日追擊的過程,簡明扼要地告訴了周永澤。
周永澤聽了之後,心口一滯,一口氣差點又沒有喘上來。
他看向跪在另一側的副將,淡淡地說道,“把他給本提轄換掉。”
而後提起自己的佩劍便走出帳外,騎著馬在去往趙金武大帳的路上。
他一直思考著今日的戰事,要如何給趙金武開口。
在火光的照耀下,周永澤心情沉重,緩步進入了趙金武的大帳。
大帳左右兩側,已經坐著好幾個同僚。
“屬下周永澤,見過趙將軍。”周永澤趕忙上前抱拳見禮。
趙金武看著他的神情,眉頭微皺。
伸出右手示意道,“先入座吧。”
“謝將軍。”
待得他入座之後,趙金武雙目銳利地看向周永澤。
“今日之戰,遠遠未及預期,周提轄,南城戰事如何?”
“開戰之時,本將便收到你的信息,說南城防禦猛烈,寶通縣的主力似乎全部在南城?”
周永澤心中酸苦,若是一萬對一千,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在短時間內拿下城頭。
可是城頭上的攻勢,根本不止一千人。
他硬著頭皮,剛剛坐著的屁股又抬了起來,向趙金武抱拳回道,
“回稟將軍,大戰伊始,我軍就遭到了寶通縣城頭猛烈的反擊。”
“城頭上的投石機居高臨下,比我們的投石車攻擊範圍要遠一些。”
“投石車剛剛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就遭受到集中攻擊。”
“再加上那種手臂粗的強弩,投石車沒有多久就被損毀,失去了戰力。”
“除此之外,這一次我們帶來的攻城雲梯是方便搬運的長梯,很容易被損毀。”
“即便是我軍多次衝上牆頭,打開了缺口,最後也都被對方守住。”
“今日一戰,本部步卒損失兩千餘人。”
說到這裡,周永澤心中十分忐忑不安。
頓了頓,他再次開口說道,“昨夜偷襲營地的那隊騎兵,在我大軍全部壓上城頭攻城之時。”
“再次偷襲營地,燒毀了我部將士半日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