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國清看了一眼杜平江,擺了擺手,“你小子就不要搗亂了。”
而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小子平日裡多用點心,也不至於老頭子身子都埋入黃土半截了。”
“還得操心你們這些人的生計。”
其他人聞言,都不自覺地埋下了腦袋。
杜國清見狀,再次看向杜平江,“彆說老頭子沒有提醒你。”
“咱們現在是在逃亡,是在跑路,你要是敢惹事。”
“就彆想著老頭子還會幫你擦屁股。”
隨即他又掃視眾人,“你們一個個也是。”
“誰要是惹了事,就自己去擺平。”
“在彆人的地盤上,你們不收斂點,那就按照彆人的規矩來。”
“都聽明白了嗎?”
杜國清壓迫的氣勢,讓眾人趕忙點頭應下。
“爺爺,您喝酒了?”
在他吼完之後,黃鶯出穀般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這接風宴嘛,哪能推辭。”
“再說了,老頭子這麼久沒酒喝,饞酒了。”
“要是你的這些叔伯兄弟爭氣,老頭子也不至於沒有酒喝。”
“你老爹也不至於戰死沙場。”
聽到杜國清這麼說,眾人頓時一陣沉默。
杜明月看了一眼有些憤憤然的杜平江。
小手緩緩捏著杜國清不怎麼寬厚的肩膀。
“爺爺,這事都過去了,您老也不要多想。”
“其實大家都想知道,今日您從縣城回來。”
“咱們以後該何去何從。”
“要不要繼續一路向東?”
聽到杜明月的聲音,杜國清心緒平複了下來。
他看了看杜明月,笑著問道,“明月丫頭,若是你是寶通縣縣衙的人,這樣的局麵,你當如何處之?”
杜明月莞爾一笑,“爺爺,這等家國大事,豈是明月這個小丫頭能夠置喙的。”
杜國清瞪了她一眼,“爺爺讓你說,你就說。”
“這裡又沒有外人。”
“要是你是男兒身,以你的聰慧,老頭子也不用擔心杜家的未來。”
“隻是可惜啊……”
眾人對這樣的話語,已經聽了許多次了。
對於杜明月的聰慧,也的確有所見識。
杜明月見自己爺爺執意讓自己說,她想了想,“爺爺,想來咱們是不用再奔波了?”
其他人聞言,俱是一臉訝異地看著兩人。
杜國清也笑著問道,“何出此言?”
“爺爺你從縣衙回來,心情就一直暢快高興。”
“想來今日不僅僅是喝到了您老念叨過的燒刀子,最重要的是,咱們不用在奔波了。”
“隻不過,若是寶通縣縣衙的人,是聰明人的話。”
“還上不會把爺爺這三萬大軍拿在手。”
“對於一個縣衙來說,那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且不說養不養得起,而是這不合規矩。”
她頓了頓,再次開口道,“隻有莽夫才會那樣做。”
“可若是聰明人,也不敢把超過自己幾倍兵力的逃亡之師放於一側。”
“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不過看爺爺的心情,想來這兩個問題,都得到了完美地解決。”
“恕明月愚鈍,一時半會想不出就能夠留下爺爺,又不亂規矩的法子。”
“畢竟跟著爺爺來的是三萬士卒,不是商人的商品,可以自由買賣。”
聽到杜明月這番話,杜國清爽朗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
“小明月啊,你不相信的事情,被那臭小子變成了事實!”
杜明月心中疑惑,自己已經聽了兩次爺爺說臭小子了。
寶通縣裡麵,還有哪家長輩,讓他如此看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