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的沈常錚看見月蓉的臉快腫成了豬頭,立馬急匆匆趕來。
誰知剛到翰景居門口,竟剛好與薑氏撞上。
“你怎麼也來了?”
薑氏有些心慌,儘量鎮定道“我剛好過來看卓兒,沒想到在門口遇見老爺,老爺如此著急,可是出了什麼事?”
“先進去看看。”
兩人麵色都十分凝重,進院門後看清裡麵的景象,霎時又都停住了腳步。
隻見翰景居內滿地狼藉,枯木雜草遍地皆是,許久未有人打理過的模樣,院中的石桌還被推倒在地,凳子滾得老遠。
猛一看像是沒有住人的破敗荒院。
薑氏臉上霎時沒了血色,小聲問身邊的婢女“我讓下人們撤走,卻沒說連院子都不打掃,他畢竟是府中嫡子,明麵上也得看得過去啊!”
婢女滿是無措“奴婢前日還讓人來打掃過,是不是有人偷懶?”
薑氏捂著胸口,心頭起伏不定。
她剛才得了消息就急匆匆趕來,本想先一步把沈知煦解決,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也不知沈知煦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這會兒沈常錚已經大步走進院中,怒不可遏地將腳邊亂枝踢開,質問道“我沒空來看卓兒,你作為侯府女主人,就是如此對待他嗎?”
“冤枉啊!”薑氏急走兩步追上“我日日都派婢女小廝過來打掃,許是下人們出了差錯,或是今日落雨,將這些花枝打斷了。”
“就這麼一點雨水,怎麼可能將花枝壓斷?”
兩人正說著,沈知煦從房中急急走了出來。
她抬眼看到了站在沈常錚身邊的薑氏,沒想到她能來得如此之快。
沈知煦邁到庭院正中,“噗通”一聲跪下,給沈常錚磕了個頭。
“還請父親為卓兒做主!”
“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還下著雨呢!”
沈常錚皺起眉頭,示意身後的婢女給沈知煦打把傘。
沈知煦卻一把將婢女手中的傘揮掉,又朝沈常錚磕了個頭,任憑雨水將她渾身澆透。
她的發絲都貼在臉上,眼底不知是雨水還是眼淚,可憐又無助。
“父親,剛才女兒來探望卓兒,一來就見院中荒敗至此,就連伺候卓兒的婢女也削減到了兩人,其中還有一人偷竊了女兒給卓兒留下的銀票!”
“問後才知此人日日苛待卓兒,竟還動手將卓兒打得遍體鱗傷,我雖已教訓此人,但卓兒受的苦卻無人可替,女兒實在心痛啊!”
後麵的月蓉頃刻跪到了地上,恨不得將整張臉埋進地麵“奴婢知錯了……”
沈常錚狠狠踹她一腳,氣得渾身微微發抖。
即便他看不上這個傻兒子,但一個小婢女敢欺負到主子頭上,就是將他的臉麵也踩在了腳下。
“我竟不知府中還有如此囂張的婢女!夫人,你到底是如何管理後院的?”
薑氏啞聲道“說不定都是誤會,一個小婢女不敢打卓兒……”
沈知煦揚聲喊道“父親,還請隨女兒進屋一看。”
眾人隨她來到房中,一進門便看見桌上擺了一遝銀票。
“這便是被月蓉搶走的銀票,她本人已經承認,人證物證俱在!春溪!”
沈知煦喊了一聲,內室的春溪便拉著沈延卓走出,他睡得懵懵懂懂,一見房中站著這麼多人,嚇得瞬間大哭出聲。
這一哭扯得脖子上青筋凸起,也將沈知煦抹在他頸側的胭脂露了出來。
紅紫交加,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