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聽見賀雲瞻說沈容卿才是他心中唯一的女人,其他人都是逢場作戲。
黎顏兒起初先是驚恐,後來是憤怒。
她如何都想不到兩人光天化日之下能在侯府中做出如此行徑!
而且沈容卿還是沈知煦的妹妹!
這時黎顏兒才知自己被騙身騙心,也終於明白在宴席上沈容卿對她的敵意從何而來。
她氣得恨不得一腳踢開房門,找賀雲瞻討個公道。
可她身份低微,進去說不定是死路一條,最後隻得忍氣離開。
剛才遇見賀雲瞻,她一句話都沒與他說。
但賀雲瞻並不知發生了何事,拉著她問了幾句無濟於事,直到沈知煦出現才作罷。
這會兒馬車中的氣氛十分壓抑,賀雲瞻幾次想上前拉黎顏兒的手,而黎顏兒則是把頭偏到一邊,無聲地哭泣。
沈知煦一猜就知黎顏兒去送傘一定出了岔子。
她還想著黎顏兒會在侯府大鬨,剛好借她的手捅破賀雲瞻與沈容卿的奸情,卻沒想到黎顏兒竟忍住了。
沈知煦還有幾分失望。
不過如此也好,黎顏兒與沈容卿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必會私下與賀雲瞻吵鬨。
他在女人之間周旋,早晚有一日作繭自縛!
馬車又行一段路,賀雲瞻終於忍不住“顏兒,你到底在難過什麼,你與我說說!”
“你這樣一言不發默默流淚,是不是在侯府受了委屈?剛才我在旁處賞景,可是她為難你了?”
他伸手指著沈知煦,眼神裡滿是警告。
“如果她欺負你,我一定為你討公道,再說你這樣哭哭啼啼也不是個事兒,你說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黎顏兒憤恨地瞪了他一眼,正要開口,眼睛餘光瞥見沈知煦,又閉了嘴。
沈知煦暗暗發笑,眼前這出還真是場好戲。
她冷聲道“你們兩個如此拉拉扯扯,影響我心情,都滾下去!”
“停車!”
外麵的車夫緊急拉了韁繩,引得馬兒發出嘶鳴。
賀雲瞻惱怒不已“你發什麼瘋?這是賀府的馬車,你憑什麼把我們趕下去?”
“這是花我的銀子買來的馬車!”沈知煦嗓音擲地有聲“我的馬車讓你們坐是因為我脾氣好,但若我不讓你們坐,你們就得滾下去,有意見嗎?”
“……”賀雲瞻被噎了一下“你這是無理取鬨!”
沈知煦道“你說我無理取鬨?那我問你,這馬車是不是用我的銀子買的?彆說馬車,就連賀府的宅子也是花我銀子買來的,這些你敢不承認嗎?”
賀雲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麵憋得通紅。
“好。”沈知煦不由冷笑“那我再問你,馬車是我的東西,便應該由我處置,我讓你滾下去,是不是合情合理?”
“……可咱們是一家人,非要分得這麼清嗎?”
沈知煦麵帶嘲弄,譏諷道“你用著我的東西,卻還心安理得不將我放在眼裡,但凡你有點骨氣就從我的馬車裡滾下去。”
賀雲瞻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好!就這破馬車我也不想坐,顏兒,我們下去!”
說罷他大力拉著黎顏兒跳下了馬車。
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你以為誰能看得上你那點銀子,將來有朝一日我平步青雲,豈能繼續看你臉色?今日就算走著回去,我也絕不坐你的馬車!”
馬車裡的沈知煦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讓車夫啟程,濺了賀雲瞻一身泥水。
剛走到街角,就聽後麵賀雲瞻跑著追了上來“你倒是給我們兩把傘啊,外麵下著雨呢!”
沈知煦對車夫道“再趕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