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第一次覺得季臨寒說話的嗓音會是如此溫柔。
她的心也跟著軟下來,像是被什麼東西輕柔剮蹭著。
莫名悸動,胸腔中的心跳明顯加快。
她啞聲道“我的確有件事想找人傾訴,我們出去說。”
既然沈延卓已經睡下,她便不想繼續打擾,與季臨寒並肩出了翰景居。
她在斟酌應該如何開口,走出翰景居許久都沒出聲。
季臨寒也不催促,隨著她的速度一起走。
今日侯府的人都在前院忙碌,後院沒幾個人,路上連個婢女都沒遇見。
兩人漫步走在後院中,倒是有幾分寧靜。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沈知煦正要開口,卻見前麵的偏房門口有道熟悉的身影。
是剛剛在宴席上見過的銘國公家的二公子。
剛才他看著活潑好動,這會兒卻蔫蔫的,走路歪歪扭扭,被一個小婢女扶著進了偏房。
季臨寒察覺到沈知煦的視線,低聲問“那是銘國公的兒子林睿崇,你認識他?”
“不認識,隻是見過幾麵,剛才在宴席上看著好好的,這是病了嗎?”
季臨寒道“看樣子是醉了,那邊應是侯府為方便賓客休息準備的房間。”
沈知煦點點頭“剛才見他跟在銘國公身邊,的確喝了不少酒。”
季臨寒又往偏房那邊看了一眼,見剛才進去的婢女正從裡麵出來,腳步匆匆去了前院。
估計是今日酒醉的賓客不少,這會兒婢女們都忙著安排大家休息。
“我與銘國公有些私交,與林睿崇還算熟悉,這孩子酒力不行,還總是逞強,估計今日又喝醉了。”
“他家中還有哥哥,不用他繼承爵位,銘國公又寵他,養成了紈絝的公子哥兒,但他品行還不錯。”
“原來如此。”沈知煦繼續往前走,沒將林睿崇放在心上。
兩人還沒邁出剛才的小路,沈知煦卻看見了賀雲靜。
隻見她腳步也很匆忙,正從前院小跑著過來。
邊走邊扭頭看著四周,像是怕被人發現。
婢女們都忙著招呼賓客,沒人注意偏房的動靜,但沈知煦卻看得清清楚楚。
賀雲靜的模樣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鬼鬼祟祟。
她心中莫名湧出一陣不妙,本能地拉著季臨寒躲到了暗處。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賀雲靜便來到了林睿崇休憩的房間,在門口四處打量幾眼,隨即推門走了進去。
季臨寒遠遠地看著,眉心有些發緊。
“那人是賀雲瞻的妹妹?”
“是。”沈知煦從暗處閃身出去“孤男寡女,賀雲靜去林睿崇房中做什麼?”
她這麼一說,季臨寒也覺得不對勁。
“林睿崇在榮德同求學,賀雲瞻的妹妹也在,他們早就認識,私下見麵不至於如此慌張,何況林睿崇已經醉了。”
兩人對視一眼,知道彼此想到了一起。
沈知煦疾步朝偏房走去,暗暗在心裡期盼賀雲靜可千萬彆在今日惹事。
走到房間窗邊,沈知煦伸手將窗戶紙摳出一個洞。
隻見裡麵的林睿崇閉目躺在榻上,衣服領口大開,露著一片白皙的胸膛。
剛才進門時還衣衫整齊,這會兒必是有人幫他扯開了衣服。
沈知煦一看便知是賀雲靜乾的。
她眸子往旁邊一閃,就見賀雲靜正站在床榻邊脫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