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瞻想離開的腳步倏忽停下,剛與沈知煦和離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他覺得自己找到新歡,比沈知煦高了一頭。
可剛剛和離,季臨寒就來他麵前耀武揚威,似乎是在提醒他才是被拋棄的那個。
賀雲瞻愈發覺得堵心。
他想起上次被池修打成豬頭的樣子。
如今麵對季臨寒他依舊覺得害怕,可他已經與沈知煦和離,以後也不再仰仗季臨寒,他突然想硬氣一次。
“原來是季督主啊,我這才與沈知煦和離,你就急著趕來,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季臨寒本就發冷的麵色更是陰沉,他大步走到沈知煦麵前,沒給賀雲瞻一個正眼。
“本督事務繁忙,沒工夫與一隻狗廢話。”
賀雲瞻臉色一僵,追過去口不擇言道“我是狗那你是什麼?你連個男人都不算!”
剛說完迎麵便飛來一腳,季臨寒當胸將他踹出一丈遠。
“本督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這一腳季臨寒用了大力,賀雲瞻在摔出去前就聽見了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
他捂著胸口直接吐了血。
賀老夫人與賀雲靜連忙跑過來將他扶起。
賀老夫人咬著後槽牙直勾勾地瞪向季臨寒“這裡是賀府,你跑來我家將我兒打傷,就不怕遭報應嗎?”
還沒待季臨寒開口,沈知煦先道“老夫人,這裡不是賀府,是沈府,季督主是我的朋友,他來我家教訓一條寄人籬下的狗,有何不妥?”
“你!”賀老夫人差點也被氣吐血“你們都會遭報應的!”
“沈知煦就是我兒不要的一雙破鞋,季大督主還上趕著,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她被氣紅了眼,早就將禮數端莊都拋之腦後,隻想大罵一頓為賀雲瞻出氣。
她還想繼續罵,但季臨寒已經走到她麵前。
賀老夫人立刻梗著脖子喊“你還想打我這個老婆子不成?反正我已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有本事你把我殺了!”
季臨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渾身冷冽之氣似乎讓燥熱的空氣都有些發涼。
他輕飄飄道“本督不打女人,就讓賀大人替他母親受過吧。”
他抬起一腳朝地上奄奄一息的賀雲瞻踩去,正踩在他斷掉的肋骨上。
“雲瞻!”
“哥哥!”
賀老夫人與賀雲靜同時大喊,忙不迭去扶地上已經有氣進沒氣出的賀雲瞻。
他早已半暈過去,連喊疼都喊不出來,嘴角汩汩往外吐血,沾了賀雲靜一手。
“快請大夫啊!我兒要沒氣了!”賀老夫人拽著賀雲瞻想往外拖。
可眼前卻忽然出現一雙黑靴。
池修麵色冷硬地堵住她想離開的方向“道歉認錯!不道歉今日賀雲瞻彆想看大夫!”
賀老夫人抬起頭,已是落了滿臉淚水。
她緊皺著一張臉,臉上的皺紋無所遁形,顯得蒼老又可怖。
“……明明是你們打傷我兒,憑什麼我認錯?”
池修冷哼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賀老夫人閉了嘴,她抬眼看向院中站著的幾人,個個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這時賀雲靜突然喊道“母親!哥快不行了,再吐血怕是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