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還沒開口,季臨寒先道“本督竟不知蔣大人有預知未來之本事!誣陷不了本督謀逆,就預設本督將來可能謀逆。”
“我看蔣大人不適合做京兆尹,還是去欽天監吧。”
蔣長風被氣得老臉一黑。
他朝皇帝“哐哐”磕了兩個響頭“明堂之上季臨寒如此無禮,還請陛下嚴懲!”
他剛說完,後麵有兩個小官也緊跟著站出來。
“請陛下嚴懲!”
聽著身後一道道響亮的聲音,季臨寒絲毫未慌,反而嘴角還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
他沒再開口,隻是負手而立,等著皇帝開口。
皇帝擰眉盯著底下這幫大臣,許久都沒說話。
他看看蔣長風,又看看季臨寒,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他倒是想借蔣長風搓搓季臨寒的銳氣,可話到嘴邊又不敢輕易說出來。
季臨寒在朝中權勢滔天,又對他很是忠誠,他還得利用他牽製其他朝臣。
再說季臨寒不過是縱容玄甲衛在城中鬨了點事而已,皇帝不好責罰。
但畢竟此事是季臨寒不對,為了照顧其他大臣的心情,怎麼都得訓斥幾句。
皇帝清清嗓子“朕知季督主沒有謀逆之心,但此事做得不合規矩,往後還要多加注意,好好反省。”
眼看皇帝沒了後話,如此輕拿輕放,蔣長風又跪不住了。
他急急往前膝行幾步“陛下,季臨寒犯了如此錯事,隻是反省對他來說無足輕重,還請陛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季臨寒打斷。
“陛下,臣的確該反省,臣即刻告假,待在府中好好反省。”
此話一出,滿朝皆是嘩然。
季臨寒這是乾脆撂挑子不乾了?
蔣長風瞬間沒了話,呆呆地看著季臨寒的背影,將微張的嘴閉上。
沉默片刻後,高堂之上的皇帝道“季督主說笑,此事並不至於禁足反省。”
季臨寒“若臣不好好反省,怕是蔣大人的膝蓋都得在殿內跪爛。”
蔣長風麵色一黑,差點被氣暈過去。
見狀皇帝歎了口氣“反省可以,但不能告假。”
“微臣這幾日感了風寒,先告假三日,等風寒好了再說。”季臨寒微微一彎腰,滿臉決然。
皇帝無奈“依你,無事退朝。”
身邊的大太監立刻扯著嗓子喊“退朝——”
皇帝很快起身離開,沒給蔣長風一行人再開口的機會。
散朝後,蔣長風扶著腰站起來,狠狠剜了季臨寒一眼,隨即才與其他交好的朝臣一起走出大殿。
他們本想參季臨寒一本,卻沒想到卻被季臨寒反將一軍。
這人說不乾就不乾,還得被皇帝追著哄,著實令人氣憤。
蔣長風一行人像吃了死蒼蠅,一口濁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至極。
待大多朝臣都離開後,謝同光慢慢走到季臨寒麵前。
“督主行事切記小心,若再被人抓住小辮子就不好了。”
季臨寒懶得應付他,冷冷道“本督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點,隻要殿下不在背後使絆子便好。”
“本王何時給督主使過絆子?”
季臨寒斜睨他一眼“蔣長風是誰的人殿下心知肚明,若殿下想彈劾本督,還得多搜集搜集證據。”
說完季臨寒便大步朝殿外走去,將謝同光留在了原地。
他臉上掛著的笑頃刻散去,回頭看了一眼高堂之上的皇座,才慢慢離開。
如今父皇事事都依仗季臨寒,致使他在朝中的權勢比所有皇子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