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錦衣衛東大營。
軍機司內。
平日裡不常見的兩位指揮僉事麵上冷肅，心頭十分不悅。
自從皇帝下令讓五皇子和錦衣衛共同查案，五皇子日日前來東大營。
事關萬聖教，錦衣衛上下都不敢懈怠，他們自然得出麵。
四位鎮撫使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誰也不想當個出頭鳥去和五皇子攀談。
而單獨坐著的五皇子萬分惱火，他本以為有皇帝的命令，錦衣衛不敢使臉色。
可這幾日他追問查案進度，錦衣衛上下竟然都在打哈哈！
該死！
姍姍來遲的薑離察覺到屋內的氣氛不對，嗬嗬一笑，“幾位大人來這麼早。”
等到薑離落座，汪鎮撫使立刻開口。
“薑大人，你可算來了。”
“你讓我追查的事已經有了眉目。”
薑離微微頷首，“在哪裡？”
“出京城正南一百多裡的深山之中，史書有記載，先帝時期那村子裡出過九品武者，可惜後來死在戰場上。”
汪鎮撫使一口氣說完查到的地方。
齊鎮撫使隨即出聲，“錦衣衛查封了一百三十五個大大小小的賭坊，在其中八個小賭坊中都發現了萬聖教所培養的賊子，這賭坊背後老板都是萬聖教教眾，審問途中他們莫名暴斃。”
聞言，薑離想起鄔典籍說過的話，每個教眾都是榕樹根係，根係出事教眾也會暴斃。
“元大人查到什麼？”
元鎮撫使放下手裡茶杯，沉聲道，“萬聖教教眾是從京城北城門進出，花重金收買了看守城門的一名小將領，那人供出京城中其他的萬聖教教眾，以及教眾進出城次數和時間。”
說著，元鎮撫使拿出一份供詞冊子。
“萬聖教從前年開始，每三個月往京城進出一趟，基本上都是運送一些木桶，裡麵裝著的都是金銀財寶，直到去年年關開始，他們每月一次進出運送的是人。”
薑離合上供詞，“幾位大人，那就先派人去打探一番。”
眼見著說了半天，沒有人理會自己，五皇子坐不住了。
“薑大人，此案本皇子從中協助，為何不讓本皇子看看供詞？”
眾人目光瞬間落在薑離身上。
薑離敲了敲桌麵，臉上帶著笑，“五皇子殿下，你協助錦衣衛查案為的是功績，其他的事你又何必在意。”
自從看出皇帝的心思，薑離最不想和皇子打交道。
三皇子好歹正事上不會找上他，這個五皇子太愚蠢。
五皇子眼中閃過怒火，又急忙道，“薑大人，本皇子隻是想要幫忙。”
“好啊！”
沒想到一口答應，薑離的話讓錦衣衛其他人神色微變。
汪鎮撫使不滿的想要勸說薑離，被元鎮撫使摁住。
薑離淡然的開口，“那就麻煩五皇子殿下，帶著人先去探探萬聖教的老巢是不是在那深山之中。”
此話一出，兩位指揮僉事默契的同時端起茶杯喝茶，還得是薑鎮撫使啊！
絲毫不懼皇權。
讓皇子探路，史無前例！
五皇子臉色瞬間難看，他欲要反駁。
“怎麼，五皇子殿下做不到？既然如此，那本官隻好去稟告陛下……”
薑離故意的說著，眼中滿是戲謔。
“本皇子自然能夠做到！本皇子會親自端了萬聖教！”
放下狠話，五皇子憤怒離開。
見此，汪鎮撫使原本要勸說的話變成了擔憂，“薑大人，若是五皇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怕是陛下會震怒。”
薑離嫌棄的看了眼汪鎮撫使，“你還真指望五皇子能打探虛實？讓錦衣衛連夜去探，儘快解決此案。”
久久沒說話的兩位指揮僉事提醒，“案子確實應當儘快，再有幾日就是秋獵，陛下這次有意先行到皇陵祭奠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