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從簾子後小心地走了出來,她輕撫胸口,心神不穩,待到江清寧身邊,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白色中衫,已經被鮮血染紅。
她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好像是用胳膊擋住了一箭。
“王爺,您身上有傷!”
雲娘皺著眉頭說道,而她的話,卻被外麵的川羽聽在耳中。
君殿下的臥室裡,居然還有一個女子?!
如果這個事情被人知道,恐怕天越的那些官員們,會再次燃放煙花,為陳凡慶賀。
猶豫數秒,他終於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聲道:“是我打傷了王爺,還望王爺責罰。”
江清寧看向雲娘,眼中閃爍起一抹光芒,對著門口說道:“是,我受了點傷,快去找大夫。”
“是。”陳曌應了一聲。
川羽領命而去,心裡則充滿了疑問,王爺的身手何等了得,難道連這點箭矢都躲不過?
雲娘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愣一愣的,見江清寧胳膊上的血跡越來越多,她心中焦急,她對醫術一竅不通,便打算用隨身攜帶的丹藥將江清寧身上的傷治好,畢竟他是因為救人而受傷,她不能表現出感激之情。
“王爺,這是用來清洗你身上的傷勢的。”雲娘一臉真誠,“要不要我多加些藥膏?”
“嗯。”陳曌應了一聲。
江清寧柔聲道,直接在床沿坐下,讓雲娘拿著剪子,將自己手臂上的衣服給割了下來。
望著胳膊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她也是吃了一驚,“王爺,這藥吃下去會有些疼,你堅持一下。”
“好,我們走。”
雲娘將藥粉撒在了自己的傷口上,頓時,鮮血染紅了她的皮膚,讓她心疼不已,她抬起頭,安慰了幾句。
就好像受傷的不是他一樣。
“王爺好大的膽子!”芸娘誇道。
她說的是實話,當初她從台階上掉下去的時候,月牙就用這種東西幫她治病,那時候她可是痛得嗷嗷直叫。
江清寧道:“我小時候受了那麼多傷,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一開始我還很怕痛,但時間長了,我就習慣了。”
聽到這裡,雲娘望向江清寧的目光充滿了憐惜,她在這個時代,家裡除了一個嗜酒好賭的母親,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祖母,她每天都在拚命的乾活,就是希望能夠脫離母親的掌控,照顧好自己的祖母,讓自己能夠多活一些年。
隻是因為工作太累,她才會被活活的累死。
彆看江清寧被譽為皇子,可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背後一定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乾嘛這麼看著我?”
江清寧看著他的表情,眉頭一皺,這丫頭是在同情他嗎?
雲娘歎息一聲,從床上坐下,一臉誠懇的道:“王爺,您可真是辛苦了,要不,您想要哪一種,奴婢這就回醉月樓,幫您挑一種,您若是勞累了,可以來這裡休息,我可以給您八折。”
此言一出,屋內一片寂靜,雲娘絲毫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變化。
江清寧見她一副傻乎乎的樣子,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怒極反笑,“雲姑娘,你還真是會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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