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遲!”程十鳶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沐池手中的刀就插|進了她的心臟。
他的身體一顫,直接癱軟在地,再也沒有了聲息。
程十鳶這才反應過來,趕忙站了起來,走到慕遲的身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鼻子,這才頹然的癱倒在地。
江清寧伸出手,將程十鳶攙扶起來,安慰道:“無妨,此事與你無關,不必愧疚。”
程十鳶抬頭,望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眼圈有些發紅。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抱著必死之心,他一直在等著我,等著我來看他。”
程十鳶伸出手抓住江清寧的袖子,泣不成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此時此刻,她心中充滿了愧疚。
真是好笑,他一個人都沒有動,就把南爵府最強的大將給弄死了。
“無妨,無妨,有我在,此事與你無關,程十鳶不必為此而內疚,若無你,天元子民將遭受戰火的摧殘,不知要死多少人,而你,卻是拯救了他們!”
程十鳶沉浸在巨大的愧疚之中,她一邊哭泣,一邊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
看著木池的屍體,程十鳶渾身一震。
“江清寧,他是我殺的。”
他還想說些什麼,可程十鳶渾身無力,倒在了江清寧的懷裡,昏迷不醒。
“快去請大夫!”江清寧立刻將程十鳶攬入懷裡,冷冷地命令身邊的侍衛。
侍衛領命而去。
帳篷裡,大夫們用針灸點了程十鳶的穴道,陷入了沉睡之中。
大夫輕歎一聲,又道:“沈家大小姐如今的身子骨並不是很好,不宜有其他的情緒波動,還請您務必要謹記,她的病情還得好好調養。”
江清寧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程十鳶,輕輕頷首。
“是。”
大夫走後,江清寧在病床前坐下,帶著幾分愧疚之意。
“如果我早知如此,之前就應該阻止你前往南爵,也不至於讓你如此愧疚,程十鳶,我真的很抱歉。”
在夢裡,程十鳶和慕池又見麵了。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程十鳶剛要喊住他,向他道個歉。
然而,暮遲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麵無表情。
最終,所有的影子都不見了,程十鳶根本抓不到他。
“暮遲!”程十鳶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頂帳篷裡。
江清寧一直守護著她,見他醒來,立刻安慰道:“沒關係,有我陪著你,不要害怕。”
程十鳶定了定神,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長歎一聲,向江清寧解釋道:“江清寧,容我向你說明,我並非是因這件事而喜歡上了沐池,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沐池,隻是有些愧疚罷了。”
“我很內疚,可是,我想要贖罪,卻是不可能的。”
對於程十鳶的心思,江清寧自然不會有所誤解。
他拉起眼前女子的雙手,安慰道:“我永遠都會和你在一起,如果你無法擺脫困境,那我就和你一起度過難關,不過,程十鳶,你要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千萬彆衝動,要冷靜。”
“這個時候,你不能有任何的感情波動,你懂了吧?”
程十鳶明白江清寧的擔憂,點點頭。
於是,便不再說話。
數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