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餘偕躺在宿舍的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發呆,心中思索著很多事情。
時間已經過去兩年,但想要達成他來到壁爐之家的真正目的,還不夠。
愚人眾執行官的第四席,沒那麼容易就成為輸家。
“砰砰砰。”這時,有人敲窗。
餘偕並不意外,他從床上下去,走到窗邊,打開窗。
夜風灌進來的同時,還有在月色中飄動的銀發,和女孩俏麗的臉龐。
佩露薇利從窗外進來。
“怎麼了?”餘偕淡然地問。
“有事跟你說。”佩露薇利走到書桌前便坐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就像是回到了自己房間一樣。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來餘偕的房間了,有些事情,她不想讓克雷薇煩惱,於是便會在這樣夜深人靜的夜晚來找餘偕談。
“你是想說今天那件事吧。”餘偕說。
“是。”佩露薇利頓了頓,“「仆人」想要的,你我都很清楚了,原本我是不打算反抗的,因為我確信,我能在這場廝殺中活到最後,但是現在……”
“你不會想說我有可能打敗你吧?”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克雷薇,我不想看到她被淘汰。總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餘偕沉默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的月光。
“如果現任「仆人」下台了,你覺得下一任「仆人」會是誰?”
“不知道,這是至冬女皇要思考的事情。所以,你也同意我今天說的‘刺殺’?”
“我同意,但不是現在。”餘偕深呼吸了一下,“另外我覺得,如果一定要有人繼任「仆人」這個位置,我希望是你。”
“我成為下一任「仆人」?”佩露薇利看著餘偕的眼睛。
餘偕點了點頭。
佩露薇利稍有沉默,她就那麼看著餘偕的雙眸,似乎想從那雙眸子中讀出一些彆的東西來。
但她沒有讀出來。
明明餘偕的眼中像是什麼都沒有藏著,但佩露薇利就是覺得,餘偕的身上還有著什麼秘密。
每個人都有秘密。
這種秘密在佩露薇利看來,並不會成為芥蒂,反而在這兩年間,餘偕的種種所為,讓她對餘偕的信任更增添了幾分,不然她也不會半夜來找餘偕。
“你的‘詛咒’怎麼樣了?”餘偕突然一改話題。
佩露薇利抬起自己的雙手。
兩年前,詛咒還隻存在於指尖,而現在,詛咒已經開始蔓延到手掌了。
“這‘詛咒’也是一份力量,「仆人」也很清楚這件事情,她太了解我們了,老實說,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擊敗她。”佩露薇利看著自己的雙手。
“彆著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餘偕再一次說出了這句話。
“你還真是樂觀。”佩露薇利沉默了片刻,“設想一下最壞的結局,如果我們沒能改變這一切,廝殺還是進行到了最後,我希望……克雷薇能活下去。”
“那你自己呢?”
“我和克雷薇不一樣,克雷薇向往自由,她應該要去外麵的世界看看,那是她的夢想。”
“你不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嗎?”
“我沒有那麼多想做的事情。”說到這裡,佩露薇利拿出今天克雷薇送她的那個發卡,“能認識克雷薇,我很開心。”
“要不戴上發卡看看吧?”餘偕看著佩露薇利,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佩露薇利稍微愣了一下。
“好。”
她將發卡拿好,試著戴在額前。
可或許是從來沒用過發卡,這裡也沒有鏡子可以對照調整,佩露薇利的動作有點笨笨的,遲遲沒有戴好。
“我幫你。”餘偕沒有想那麼多,拿過佩露薇利手中的發卡,動作輕柔地幫佩露薇利戴上。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佩露薇利能感受到餘偕溫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