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杜弗,這個名字讓餘偕覺得有點耳熟,但他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餘偕放下咖啡杯,看向麵前這個衣著華貴的商人,又瞥了瞥商人身後那些保鏢。
每個保鏢都提著不少的東西,每一件都包裝精致。
“達爾杜弗先生,我恐怕幫不了你。”
“不聽聽看我的請求,怎麼就知道幫不了呢?”達爾杜弗打了個響指。
隨即,他身後的那些保鏢快步上前,將那些包裝精致的東西擺放在桌上。
“餘偕先生,一點小小的心意,還請笑納。”達爾杜弗笑著,是那種商人招牌的微笑。
餘偕瞥了一眼桌上那些東西,其中一個包裝上還附帶著一個信封,信封裡裝的,應該不是信。
“如果我還是決鬥代理人,你這樣可就有著賄賂公務人員的嫌疑了。”餘偕說。
“這不你已經不是了嗎?所以我才會這樣來找你。”達爾杜弗說,“聽聽看我的請求?”
看著麵前這個留著兩撮胡子的富商,餘偕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點頭道
“說說看。”
得到餘偕的此般回複,達爾杜弗看了看四周,咖啡廳的客人們時不時向這一桌投來稍微異樣的目光。
達爾杜弗壓低了一點音量。
“你已經不是決鬥代理人了,但你之前的名聲不會有假,你之前在審判庭的人脈也不會有假,我想請你和我合作,隻要利用好那些人脈,今後的你我,大有作為。”
“原來是這麼回事。”餘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我還是決鬥代理人的話,那你現在就確實是賄賂了。”
“但你已經不是了,對嗎?”達爾杜弗又笑了笑,笑容裡很自信。
似乎他覺得,餘偕不太可能拒絕他,如果拒絕,那就是好處沒到位。
這種商人總有著一種莫名的自信。
“如果我跟你合作,我有什麼好處呢?就隻是這些小禮物嗎?”餘偕看著桌上那些東西。
“當然不止。”達爾杜弗拿起一開始就附在包裝上的那個信封,遞到餘偕麵前的桌上,“我相信,這裡麵的‘內容’會讓你滿意的,而且,這隻是一個見麵禮,還請餘偕先生回去再打開看。”
餘偕將目光移向信封,遲疑了一下,他拿起信封,順手拆開。
這一拆,讓達爾杜弗的臉上顯現出一絲驚慌,他下意識地查看四周,有很多人都在看著他。
“北國銀行發行的憑證,憑著這個,可以在北國銀行取出摩拉。”餘偕看著信封裡拿出來的特殊紙張,“一張是一百萬摩拉,一共十張,總計一千萬,達爾杜弗先生大方啊。”
在周圍的目光注視下,達爾杜弗的神情有點慌了,剛才還存在於眼中的絕對自信,有幾分消散。
他剛才對餘偕說的話其實意思已經很明白,這信封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開,但餘偕沒有聽他的。
這說明餘偕根本就沒打算收包括摩拉在內的任何禮。
給已經辭職的決鬥代理人送禮,就算傳出去也隻是送禮而已,但送的是一千萬摩拉,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輿論傳開,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糊弄過去的事情。
“不錯,達爾杜弗先生,你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餘偕笑了笑,將那些憑證重新放回信封,隨後將信封收了起來。
這一舉動讓達爾杜弗看不懂了。
他看著餘偕,像是在打量一個怪胎。
良久,他鬆了一口氣,笑容重新出現在他臉上。
“餘偕先生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合作愉快,我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請允許我先告辭了。”
“等一下。”餘偕說。
“餘偕先生還有什麼想說的?”
“把這些東西拿走,有那封信就足夠了。”餘偕笑道。
達爾杜弗沉默了一下,隨後一揮手。
他身後的保鏢快步上來,拿起那些桌上的東西,隨之離開。
“老板,有很多人看到了今天這事,需不需要我們把那些人……”有一個保鏢對達爾杜弗輕聲說。
“動動腦子,那些愚民敢得罪我嗎?彆整天腦子裡裝的都是那些歪心思,我們要正經做生意,不要惹禍上身。”
“是……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得罪老板。”
“不過,倒是要有保險措施,派人盯一下,如果有敢亂傳的,還是給他們點‘教訓’好了。”
“明白!”
達爾杜弗和他的保鏢走遠了。
餘偕坐在原來的座位上,拿起咖啡杯,慢慢品嘗著咖啡,像是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周圍的人看餘偕的目光變得更加怪異,但也沒人談論剛才發生的事情。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人想主動給自己惹麻煩。
阿魯埃看著餘偕,想過去勸勸餘偕,但是又不太敢過去。
剛才發生的事情他都看見了,也聽到了一點。
雖然餘偕已經不再是公務人員,但畢竟餘偕當了這麼久的決鬥代理人,其影響力不會隨著辭職就馬上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