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源關入大牢的時候便被褫奪了品級和方士之名,如今他連進宮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正好符合他意,他的身體是該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了,等過段時間,再讓簡衍往宮裡遞帖子便是。
其次便是簡蘇在錦帛中提到的細作一事,簡源還是告知了簡衍,簡衍現在雖然不能上朝,沒有參與朝政,不過他們簡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有很多途徑能夠去打探簡蘇說的這些事。
對於扶祁,簡源不用打聽,簡渝便把最近趙棣登基後的事都說了一遍,
聽到扶祁被封越公之後,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公侯伯子男,這個扶祁的權勢可算是南燕國頭一份了。
隻是不知道趙棣到底是怎麼看待他這個,權勢滔天占據南燕國半壁江山的仲父,想到燕帝之前交給他的東西,簡源不免皺起眉頭。
這東西現在是交給趙棣的時機嗎?
“子源哥哥在想什麼?”簡渝見他說著說著,簡源發起了呆,他尋思是自己帶回來的消息是沒有有用的還是什麼,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
“沒事,隻是在想一些事情,子渝你回房好好學習吧,簡家將來還得靠你啊。”
簡源轉了一下眼睛,勸著簡渝回房學習去了。
看著簡渝離開的背影,簡源沉下了臉,他不確定自己所做的事會不會連累家族,燕帝當初一個旨意,就讓他在牢裡呆了半年,在這個朝代,還得是當君王才行啊……
“不對。”
簡源連忙搖起腦袋,他剛剛是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現在在位的可是趙棣,他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邊簡源正在靜養,那邊趙棣可忙的腳不沾地,朝堂上又因為神教之事吵了起來,原本瑤城就已經屠殺了幾個村落,才將神教湮滅,結果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幕後的人,倒是簡蘇頻頻捷報,遊曆時並未再見神教現象。
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結果在京城附近的村落,發現有村民祭祀輪回神,還好沒有出人命,又抓了幾個百姓,趙棣原本想直接砍了算了,扶祁這邊持反對意見,認為趙棣剛登基,大赦天下不過幾日的事,如今大開殺戒,有傷天和。
結果這事被禦史大夫抓著不放,在朝堂直言扶祁包庇神教之人,是否內心對趙棣有不臣之心,於是禦史大夫和扶祁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朝堂官員更是分為兩派,一方斥責扶祁乾擾君王威嚴有謀反的想法,一方斥責嵇家裙帶關係眾多,企圖推翻南燕國。
好好的一個早朝,跟雞鴨同籠一般,嘰嘰喳喳吵得坐在高位的趙棣頭疼,最後直接讓人將快打起來的扶祁和禦史大夫分開,都回去靜靜,再來上朝。
趙棣回到寢宮,不停的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開始處理朝政了,頭疼是老毛病了,跟著他的宮人見他這般難受,連忙請了大夫。
“君上操勞思慮過重,頭疾發作,才會如此難受,臣下待會開幾個方子,多調養休息即可。”
白發蒼蒼的大夫把完脈,開了方子,又讓宮人給趙棣按摩,才讓他沒那麼疼。
“君上的頭疾是否有根除的辦法?”趙棣頭疼自然引得扶祁關注,他皺著眉頭詢問著大夫。
“越公難為臣下了,臣下醫術不精,目前並無什麼法子。”
大夫搖了搖頭,趙棣頭疼說起來並不嚴重,隻是比較頻繁,而且一旦操勞過度,就會突發,他一時之間,確實沒法子。
“你是太醫院的院正,連你都說沒有法子,是在說君上養了一群庸醫嗎?”扶祁氣的就想讓人把大夫拖下去砍了,被趙棣阻攔了。
“扶祁,彆嚇著大夫,寡人無事。”
趙棣擺了擺手,示意大夫退下,大夫連忙抱起藥箱就跑了。
“可這頭疾總該是要治的,扶祁隻是心疼君上。”
扶祁示意為趙棣揉捏的宮人讓開,走到床邊,親自為趙棣揉捏起來,他之前陪伴燕宣公,按摩揉捏手法精湛,不一會兒趙棣痛苦的表情好了一些。
“無礙,禦史大夫好歹是父皇重用的大臣,扶祁今日不該衝動與他在朝堂上爭論。”
趙棣舒服的閉上了眼,才緩緩開口勸解起扶祁,因為趙棣聽說禦史大夫出了長巷就氣倒了,至今還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