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衍也被氣到了,準備動手打醒麵前這個酒醉胡說的胡中令,他身份好歹一方諸侯,豈非是郎中令這種官可說的,席上其他官員見事也鬨大了,紛紛上前拉開二人。
“南陽王消消氣,胡中令醉了。”
“你呀你,喝醉了到處亂說胡話這毛病怎麼就不改,這是能說的話嗎?還不趕緊與南陽王跪歉。”
“就是就是,這些話不是隨便亂說的,小簡方士之前拿過多少鎮魂符給吾等,你怎可這般詆毀於他。”
簡源在欽天監時,雖沒有參與朝政,但在長巷遇見時,可是拿過不少簡源畫的符,雖說京城沒有妖魔,有符鎮宅總歸有個心安,這時見兩人吵起來,過來勸架拉開胡中令的大多官員,都是幫著簡衍這邊。
“好好好,都偏著簡家這邊,怎麼不見小簡方士入獄時,去向燕宣公求情,一個兩個跟唱戲似得,虛偽至極。”
胡中令被奴仆強製拖了下去,走之前還不忘把在場的官員罵了一頓,惹得官員們臉色一會青一會白。
“南陽王見諒,吾不該宴請此等人來,打擾這宴了。”禦史大夫訕訕向簡衍道歉。
原本他是想勸官員們和他一同對付扶祁,剛開始胡中令說話的時候他沒打斷,就是想讓胡中令鼓動起大家,沒想到胡中令喝醉酒後,簡直胡言亂語,此刻又是得罪了簡衍,他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無礙,多謝。”
簡衍深吸一口氣,掛上笑容,讓眾人回席。
“嵇公,就為了那方士幾句話難道咱們就得去對付越公?吾等可無這般膽識,就此告辭!”
驪中令不是嵇家學院出來的,他與這些九卿士大夫們也不相熟,此刻興致又被胡中令攪了,拉起自己的友人連行禮都沒有,便大步離開了。
自他離開,連著幾個官員也紛紛提出告辭。
不一會兒,宴會便散的隻剩下一些與扶祁不對付的官員,少了大半人,簡衍也順勢離開了。
禦史大夫見簡衍離席,連忙指示嵇懷追上去。
“南陽王,南陽王……”
“吾當今日未來過這,吾什麼也不會說。”
簡衍等嵇懷追上來後說了一句,轉身便坐上牛車離開,如今簡源已成庶民,簡蘇還在晉南,他們簡家還是少摻和朝政之爭為妙。
嵇懷什麼也說不上,隻好鞠躬行禮目送簡衍離去,等他回到席中,嵇丘又坐回了原位,聽著禦史大夫還在跟剩下的官員商議如何對付扶祁,他看了嵇丘一眼,兩兄弟相望搖頭。
“速速關上府門。”簡衍吃席晚歸,進了自己府後,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了下來,連忙讓人關閉府門,快步走向簡源院子。
剛推開門,便見簡夫人正坐在床頭,簡源側坐在床榻上,正喝著參湯,見簡衍行色如此匆忙,兩人都不由開口詢問。
“父親,你這是?”
“夫君,你這是?”
“與吾拿一杯熱茶。”簡衍看到簡源後,總算心安了些,吩咐奴仆端來茶水,等溫熱的茶水下肚,他才在兩人好奇的目光中緩緩開口。
“禦史大夫一家,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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