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中尉,武功應該不錯,既然他身體恢複了,又想去參軍,不如就讓他保護子渝,救命之恩也該報答才是。”簡蘇這便把嵇丘的命運決定了。
“嗯,我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他的臉需要易容一下,畢竟他現在可是死人的身份。”
簡源可沒忘記嵇丘是用死屍換回來的。
“易容,小問題,我給他幾張易容符,不沾水應該就沒問題。”
簡蘇既然答應,就不會做的粗劣,他原本想爬起身給嵇丘畫易容符,突然屁股一陣刺痛,忘了,他現在還有傷在身。
“嘶……等過兩天再畫吧,我得休息會,你身體不好,回去歇著吧,以後不準隨便出來亂走。”
簡蘇說完還為簡源輸了一次靈力,才開口讓奴仆送簡源回去,奴仆打開門,迎麵而來的冷風吹得他打了個冷顫,這天實在太冷了。
“把門和窗戶都給公子關好,晚上找人看著炭火,彆讓他凍感冒了。”
簡蘇又吩咐了一句負責送簡源回去的奴仆,等人走後,他才安心的躺回床上。
三日後,冷風吹了一夜,白雪隨風飄落,京城又下了一場暴雪,院子屋簷上都被雪染成了白色。
簡源坐在床上手裡抱著湯婆子,床前放了兩盆炭火,他哈了一口氣,覺得身子骨縫隙裡都透著冷意,他似乎有些困倦,靠著憑幾有些昏昏欲睡。
“公子。”奴仆掀開門簾,迎進了一陣冷風,把差點睡過去的簡源吹清醒了。
“什麼事?”簡源收攏身上的棉被將自己裹成球,悶聲問道。
“西院那位公子有事求見,已經在門口了。”奴仆看著他冷成這樣,連忙從旁屋又端來一盆炭火。“公子可暖和?”
“無事,吾隻是骨子裡冷,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吧,讓人端些熱茶點心過來。”簡源開口吩咐。
門簾再次被拉開,嵇丘緩緩踏入房間,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袖口及領口處都有兔絨,頭發上還帶了些雪,見簡源此刻的模樣,他臉上倒是有些稀奇。
“公子源身體看起很差,可仔細調養過?吾聽聞有一種藥材吃了之後能讓身體暖和,那藥材並不稀有,隨處可見,不知公子源可否聽過。”
“你說的應該是生薑,吃了胃裡便火辣辣的,身上當然暖和了。”簡源嗤笑道,沒想到嵇丘把生薑能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看來公子源確實學識淵博。”嵇丘被這一通嘲諷倒也不介意,坐在榻上後又開口道。
“吾今日來,是想跟公子源道謝,並做個道彆。”
“你想去參軍那是你自己的決定,吾可決定不了你的生死,隻是君上現在還沒決定何時出征,小叔應與你說了,你雖去參軍,還得保護子渝安全,可不能隨便毀約。”
簡源沉下聲音,碎碎念了許多,說著說著看了一眼嵇丘,發現嵇丘臉帶笑意看著他,他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臉。
“吾臉上有東西?”
“並沒有,公子源容貌天下無雙。”
“在這裡誇可以,去外麵就彆這麼誇,吾什麼容貌心裡有數,而且吾是男子,容貌什麼,還是你比較好看。”
雖然簡源嘴上這麼說,臉上還是笑了起來,他沒想到會有一天,有人誇讚他的容貌。
“哈哈哈……公子源有趣極了,吾看到你念叨的模樣,像是看到吾的三弟,所以才會盯著你,抱歉。”
嵇丘提起自己家人時,笑意淡了下來,他不知道,嵇家剩下被流放的人,能不能活著到達流放之地。
“無妨,可惜吾隻有一個弟弟,並無哥哥,若是有嵇丘你這麼一位哥哥,也是極好的。”簡源禮尚往來,也誇了嵇丘一句。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嵇丘,嵇家他這一脈,並無活口。
就讓嵇丘留個念想吧,隻要有念想,就能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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