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源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舉起手中的酒杯,向著老人行了一個禮,表示敬意。
聽到簡源這麼一說,老朽原本並不想搭理他,但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於是,他還是勉強站起身來,與簡源碰了碰杯,並客氣地回應道:“原來是簡道長啊,多謝閣下的美意和祝福。”
然而,就在這時,簡源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胡老爺,在下雖然身為道士,但對醫術略通一二。我見今天胡少爺大婚,卻以公雞替代新郎拜堂,想必其中定有緣由,既然有幸得到這杯喜酒,不如就讓在下為胡少爺把一把脈,看看是否能夠儘一份薄力吧。”
他的語氣平靜而溫和,仿佛隻是順口提及此事,但字裡行間卻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堅定。
原本聽到簡源的話,主桌上的胡老夫人都要氣到了,可萬萬沒想到,胡老爺倒是露出了笑意,連忙牽著簡源的手。
“吾兒確實病榻多日,不見有好轉,這才想出衝喜這法子,道長若是真能救好我兒的病,我胡家必有重謝。”
胡老爺說完,便讓胡夫人招呼在座的親戚好友,帶著簡源往後院走。
“這位是在下的徒弟,我帶著他一起進去可行?”
簡源看了一眼跟隨其後的袁堯,對胡老爺再次開口道。
“自然自然,請。”
胡老爺有求於人,自然不會拒絕簡源的要求。
“請隨我來。”
原來之前讓兩人進來的,是胡家的管家,見胡老爺要帶著簡源兩人去看胡少爺,急忙走到幾人跟前帶路。
在胡老爺和管家的帶領下,簡源和袁堯穿過大廳,一路往胡家後院裡走,隨著兩人的步伐,胡家庭院映入眼簾。
原本開席的庭院已是奢華,如今走進內院,還有池塘與閣樓,這是普通人家沒有的奢靡。
管家領著簡源走在路上,嘴裡不停地介紹著胡家。
“咱們胡家是這平濟城裡有名望的家族啊,祖上曾經為官一方,可惜如今清王朝不在啦,民國興起之後,咱們胡家大爺成了軍閥之一,但他常年在外征戰很少回家。”
“而這位生病的少爺,則是胡家的次子,記得去年底的時候,二少爺出門去收租金,誰知道遭遇了什麼,回到家後就病倒在床上起不來了。”
“為此,我們請遍了周圍的大夫和各路奇人異士,但都沒能找出病因所在。”
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過完年後,這位胡二少爺的身體狀況更糟糕了,胡家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向某位道行高深的半仙求救,得到一個衝衝喜的方法。
這時袁堯突然想起先前宴席上聽到的一些傳聞,於是好奇地開口問道。
“哦,原來如此。不過我好像聽說,在此之前胡二少爺已經迎娶過兩位夫人了,似乎她們都不幸去世了吧?”
管家連忙擺手解釋道:“彆聽信那些人亂嚼舌根!那兩個女人根本就是大騙子,剛拜完堂趁著夜色卷錢逃走了!”
而一旁的胡老爺想起這個就來氣,他雖然是為了兒子衝喜,可衝喜對象,都是提前跟那些家裡人說好的,也不知道新娘為何拜了堂就反悔跑路,連聘禮他都損失了大半。
“哦?是嗎?”
簡源看了一眼管家與胡老爺,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謊言與欺騙,不過他緩緩轉過頭,將四周的環境掃視了一遍,最後語氣輕佻的說道。
“當然,道長,我胡某人絕非那種信口雌黃之人!倘若道長不信,我胡某人願在此立下毒誓以證清白!”
眼見自己的名譽受到這般質疑,胡老爺氣得滿臉通紅,情緒激動得舉起手指就要發下重誓。
然而就在這時,簡源迅速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並用溫和而堅定的聲音說道。
“胡老爺切莫衝動啊!此時正值黃昏時分,有些話語還是不要輕易說出口比較好。”
正在氣頭上的胡老爺聽到這話稍微冷靜了一些,但仍然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這時一旁的管家插嘴道:“老爺,簡道長,我們到了。”
幾人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來到了胡二少爺的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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