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身像個唱戲的,現在很少有人把頭發留得這麼長了,皇清那些貴族倒是留,就是前麵光的沒頭發,後麵有根辮子……”
夥夫見他疑問立即回道,說到後麵,他四處瞧有什麼能具體代替的,看到灶台上的鍋勺,立即拿了起來,還給用手給趙棣指了指。
“嗯,有點像這個,瞧,這是頭,這是那根辮,還好皇清朝沒了,跟狗尾巴似的。”
夥夫講著,腦海裡想起那些地主老財,似乎對自己這個形容非常滿意,頓時大笑起來,他臉上的肥肉隨著笑還抖動了起來。
“那現在的人都不留長發了嗎?”
趙棣對於夥夫講的這個辮子頭想象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夥夫見他這樣,搖了搖頭開口道:“哎喲,你是沒瞧見,有些達官貴人,還收鄉下女子的頭發呢。”
“收彆人的頭發?為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可損壞?”
趙棣十分迷惑,他之前就見清福光頭,其他人頭發都是短的,原本他以為是禮崩樂壞的結果,卻沒想過居然會有人收頭發,收來作甚。
“這年頭活著都不錯了,還管頭發?那姑娘兒頭發長了,拿去賣了,還能賣些銀元回來,看你就是那種家裡有錢,不管事的公子哥,不知民間疾苦呢!”
夥夫聽到他的話,頓時臉色沉了下來,語氣有些不悅地開口道。
“抱歉,是吾說錯了話,惹你不快,能請問銀元是什麼?”
趙棣見夥夫生氣,連忙起身拱手道歉,然後又用茫然的神情看向夥夫,希望他能給出個答案。
那夥夫見他無辜茫然的神情,原本有些惱怒的氣焰立馬歇了下來,他走到趙棣跟前,從包裡掏出了一枚銀元。
“瞧,這就是銀元,一枚就能買一袋米,一袋米能養活很多人,有些地方連飯都吃不上,賣點頭發賺點銀元回來也是無奈之舉。”
說完夥夫將銀元遞給趙棣,讓他仔細觀看,隨後朝著外麵,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這世道啊,不容易,不是在打仗就是在鬨革改,老百姓連個安生日子都沒有。”
趙棣沒有回他話,隻是低著頭打量著手中的銀元。
這銀元與南燕貨幣不同,南燕貨幣分官用民用,官員所用就是黃金,而民間百姓用的皆是長條銅礦所製成,用久了會發黃。
他手中的銀元看起來有些年頭,但通體銀亮,趙棣倒是沒見過這種材質。
那夥夫轉過頭仔細打量趙棣,雖然趙棣臉上有被火灼傷的疤痕,但看得出來,他年歲實際也就二十出頭。
“仔細瞧你年歲也不大,你是走江湖的戲子,還是少爺啊?”
趙棣還沒回他話,就見簡源急匆匆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看著正在交談的兩人才停下腳步。
“讓你久等了,我們回去吧。”
“好。”趙棣將銀元遞還給夥夫,就想跟著簡源離開。
“哎,道長等等。”夥夫見兩人要離開,立即開口。
兩人轉過身就見那夥夫跑到灶台拿了幾個饅頭,將其塞進簡源手上。
“道長啊,這小兄弟吃了兩個就說飽了,小的怕他沒吃飽,要不再拿兩個饅頭走吧。”
“多謝。”簡源也沒拒絕夥夫的好意,再加上他知道趙棣的食量,朝夥夫道謝後才拉起趙棣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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