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秦低頭一看,果然見到自己的身體正逐漸變得透明,不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本就是將死之人,隻是借助了簡蘇的道法才能勉強支撐到現在。”
“什麼?”趙棣大驚失色,他迅速伸出手去抓公子秦的手,但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穿過了公子秦的身體。
“君上,吾當年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再次見到您,並向您表達歉意,正是這份執念支撐著吾活到現在。”公子秦看著趙棣的舉動,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當他看到趙棣那張被燒毀的臉龐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過和愧疚之情。
“那簡方士說過關於吾的事嗎?”趙棣雖然已經了解到他死後南燕所經曆的一切,但此刻更令他感到困惑的問題是:
他在陵墓中沉睡了千年,而扶祁一直在陵墓中陪伴著他。這一切是否都是簡蘇安排的呢?
“君上,簡方士沒有告訴吾當年是如何處理您的後事,因此吾恐怕無法幫君上解開這個謎團了。”
公子秦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接著,他緩緩站起身來,再次跪在趙棣麵前。
“如今,臣下還能再見君上一麵,將當年之事說明,已經是吾畢生之幸了,君上,請原諒臣下無能,不能庇護南燕。”
公子秦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遺憾和自責,仿佛他背負著沉重的負擔,無法擺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悲傷,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就在公子秦說完這句話的瞬間,眾人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他的身影就像是被一陣無形的風吹散一樣,緩緩消散在空氣中,最終徹底消失在眾人麵前。
“子秦!四哥!”趙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茫然失措地撲向藤椅,拚命地想要抓住公子秦最後一絲存在的痕跡,但卻徒勞無功。
他的臉上充滿了絕望和無助,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似乎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簡源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他試圖用自己的感知力去捕捉公子秦的氣息,但卻發現公子秦已經完全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就在眾人還在四處尋找公子秦的時候,一聲突如其來的驚雷劃破天際,震耳欲聾。
那道閃電猶如一把利劍,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隨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讓所有人都不禁為之一驚。
“怎麼回事?速去看看!”薑冉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臉色蒼白,他緊緊扶住案桌,努力保持鎮定,並命令薑淮立刻去查看情況。
臨近門口的薑淮連忙大步跑到院子,外麵天氣陽光明媚,絲毫不見下雨的樣子,正當薑淮還在疑惑時。
震耳欲聾的雷聲再次響起,這次剩下三人都走了出來,簡源看著興臨城外燃起的煙霧,大喊一聲:
“不好,營地被攻擊了,這是炮轟!”
“二弟,敬獻!”薑禮臉色一變衝了出去,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薑池薑禮他們兩個還在營地啊。
他們原本以為隻是一場普通的雷雨,但現在看來情況遠非如此簡單。
“彆亂跑,你們待在府裡,哪裡也彆去,我這便立即回營地。”簡源連忙拉住擔憂焦急的薑淮。
他又從袖中拿出不少黃符,放在薑淮手中
“這是我做的鎮魂符,關鍵時刻可以保護你們,聽在下的話,一定不要輕舉妄動,我們走吧。”
說完,他拉起趙棣飛奔出薑家,迅速衝向城門方向奔去,他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趙棣跟隨著簡源,他們一起奔向城門,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危險。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許多驚恐的百姓,人們四處逃竄,尋找安全的地方躲避,整個興臨城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當他們到達城門時,看守城門的人正在關城門,見他們兩人要出去,立馬攔了上來:“不要去,外麵在打仗,你們出城去乾什麼,送死啊!”
“我等還有親人在外麵,你們關城門吧,不必理會我們。”簡源此刻沒有心情與這些人纏鬥,他一把推開攔住的人,帶著趙棣在人群中逆向朝外走去。
而被推開的守城兵看著遠去的兩人,氣得跺了一下腳,又連忙安排起驚慌失措的人群:“快一點啊,城門要關了!”
簡源與趙棣跑出了城門,不遠處的景象讓他們震驚不已,隻見距離城門外十裡遠的營地上,火焰熊熊燃燒,黑煙滾滾升騰。
“我們沒騎馬來,可能要跑著回去了,你小心些。”簡源不能放著薑禮等人死在營地,他朝著趙棣喊了一聲,便起身跑了起來。
“你也小心。”趙棣隻覺得長袍比起他之前的衣服要方便得多,他大步跟上了前方奔跑的簡源。
兩人著急忙慌地跑回營地,發現營地已經被柵欄攔下,而入目之地,隻有炮火轟炸地煙火黑霧。
簡源翻身跳過柵欄,藏在暗處士兵拿著槍打了一槍,簡源感受到危險的氣息,立即迅速躲開,他憤怒地看向開槍的方向。
“亂開槍,看不清楚我是誰嗎?”
“對不起,簡道長,原來是你啊,我沒看清!”開槍的士兵被他這聲怒喝,連忙從坑道中爬出。
簡源也沒再質問他,他轉頭看向已經翻身進來的趙棣,才開口詢問士兵:“何副將他們人呢?”
“都在墓道那邊,簡道長你快過去吧,這裡太危險了。”士兵連忙指著墓道口對簡源說道。
簡源沒再理會士兵,腳步快速地奔向墓道口,期間他經過營地,還有那為陸朝榮擺設的靈堂。
此刻都被炮火炸成了廢墟,營地各處都是死亡的士屍體,而陸朝榮的棺材被炸開,他死不瞑目地躺在破碎的棺材板上,屍骨不全。
他警告過何三,不可將陸朝榮的死訊散發出去,他想過孫資英會來報複,可沒想過動作這麼快。
簡源偏過頭,不再去看現場的慘狀,隻想立刻找到清福薑禮他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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