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棣倚靠在床榻旁,燭火還沒熄滅,他看似在睡覺卻感受到了動靜,秋天已經來到,外麵的蟬鳴聲已經沒了。
此刻床上的人似乎夢到了什麼,突然大叫起來,趙棣猛然睜開眼睛朝簡源看去。
“簡源,你醒了嗎?”他靠近正在大喊大叫的人,簡源整個人像是害怕什麼,畏縮著身體地躲在被子裡顫顫巍巍。
“彆害怕,沒事了。”趙棣看到簡源這驚恐的模樣,連忙將人擁入懷中細聲安撫道。
簡源感受到了趙棣的安撫,害怕的情緒逐漸平穩了下來,趙棣又輕聲哄了幾下,發現簡源身體不再顫抖後,他低頭看去。
發現簡源滿頭汗水,雙眼依舊緊緊閉著。
“看來是還沒醒。”趙棣嘀咕了兩句,準備將簡源放回床榻,找毛巾過來給他擦去汗珠。
正當他起身之際,發現自己的衣袖被簡源死死抓在手裡,趙棣最終無奈地坐了回去,他看了一眼還敞開的帳篷窗簾。
清福跟他說了簡源現在隻能靜養,靈力損耗了他的身體,恐怕就算是醒來,身體恐怕也比不上常人。
希望這秋風不會引起簡源傷寒。
簡源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期間一直都是趙棣與清福兩人輪流照顧的,袁堯原本想儘一份心力,都被趙棣阻攔了。
致使簡源受傷的人是袁霍,袁霍是袁堯的父親,他可不想簡源在昏迷之中還要收到二次傷害。
而且趙棣明白一件事,簡源醒來恐怕並不想看到袁堯。
於是簡源清醒的時候,帳篷裡隻有清福,趙棣兩人。
“簡道友,你總算醒了,若你再不醒,恐怕……”清福看著簡源念叨了兩句,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死亡那兩個字。
“這不沒事。”簡源躺在床榻上,輕笑了兩聲,隨著他的笑聲,胸口一陣悶痛,他下意識看向站在一旁的趙棣。
“他沒事,你彆擔心。”清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自然明白簡源所擔憂的事,他連忙開口解釋。
“嗯,餓嗎?”趙棣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簡源原本要說話,隻覺胸口一陣悶痛,那熟悉的瘙癢感襲上他的喉嚨,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朝清福遞過去了一個眼神。
“他剛醒,得吃一些流食,勞煩趙施主去拿碗粥給他吧。”清福看到了他的示意,抬頭看著趙棣說道。
“好。”趙棣現在對於營地食堂是輕車熟路,他轉身就出去了。
等再也看不到趙棣身影後,簡源憋得通紅的麵容頓時鬆快開來,他猛然咳嗽起來,一陣陣猩紅的血腥味從他喉間冒出。
清福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這般,他拍了拍簡源的背部,拿了毛巾為他擦拭乾淨唇角。
“謝謝大師。”等清福收拾好一片狼藉後,簡源半靠著床頭扯出感謝的笑容。
“不用客氣,不過簡道友,你不打算跟趙施主說清楚你的身體狀況嗎?”
清福將沾滿了血跡的毛巾收入袖中,拉起被子蓋在簡源胸膛,輕聲問道。
“不想讓他擔心。”簡源搖了搖頭,隨後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桌子上,那上麵擺滿了不少藥品。
“那些是袁堯和宋卓送過來的。”清福解釋了兩句。
“胡大帥怎麼說。”簡源聽到袁堯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哦了一聲,然後收回了目光。
清福沒有多說什麼,他將最近的關於袁霍的處置說了一遍,然後在簡源等待的目光中,緩緩說出最後的決定。
“此次發生這種事,胡大帥決定,讓你使用生魂八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