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上,少年身軀彙聚化成一根粗壯光柱衝向上方,直達天幕。
“轟!”整個天幕似乎都晃動了一下,光柱緩緩褪去,宇文拓從裡麵走了出來,伸了伸懶腰。
這一坐下煉化,便是十天。
果不其然,少年沒有絲毫破境的跡象,氣海好似無底洞,整個蛟龍一族的精血還不夠滿足。
他跳回天鼇龜背,朗聲道“繼續朝著南方進發!”
遠處的金色光點掠來,越來越近,形成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全身散發出金色光芒的黑衣僧人,身材魁梧,麵目猙獰。
是一位中年和尚,行走在海麵上如履平地。
“這又是誰?”宇文拓望了過去,眉頭皺起。
此人乃是來自南冀天天龍寺的得道高僧,名為虎麵和尚。
他與拒妖城那位白衣僧人是師兄弟關係。
虎麵和尚身軀流淌著堅不可摧的金光,一個個躍出體外的晦澀梵文輕快遊走周邊,奇妙無比。
他瞬息而停,海麵沒有一絲波瀾,他的腳下佛氣凝聚化成一丈大小的金色蓮花。
對方這一上來就搞出這種神通是為何?
耀武揚威?
虎麵和尚先向宇文拓望去,雙手合十,佛唱一聲,道“身心皆是蓮,處處是菩提。”
“人世多行善,悲憫感蒼天。”
“無我舍己,慈悲助人。”
宇文拓聽得雲裡霧裡。
虎麵和尚而後朝著古玉拜了一拜,弓腰幅度明顯比少年那次要下去很多。
本來惶恐模樣的少女臉色變得冷漠,不知道對方真的是出於敬重還是有意為之。
“虎麵見過南海聖女”
宇文拓一愣,隨即猛地轉頭望向身後少女,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是南海聖女,雖然從未聽過這個名號,可見這和尚的敬畏程度,明顯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宇文拓仔細觀察過去,發現在這少女身上根本窺探不到有一絲真氣流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但往往這種才是最為恐怖嚇人的。
說明此人境界高的嚇人,隱藏到他們都察覺不到。
宇文拓警惕起來,冷哼一聲望向少女,道“你究竟是誰?跟著我們做什麼?”
古玉怒氣衝衝,並未回答宇文拓言語,而是望向虎麵和尚道“你們天龍寺這時候出來做什麼?!”
虎麵和尚笑了笑,道“除了道祖一脈,儒家都已經開始出手,如果不是他們學宮有人牽扯因果,少年就不會踏入聖墟,更不會有那聖人出言收徒。”
“就連其他蟄伏人間的遠古大能都開始在少年身上押注,我天龍寺為何不能摻上一腳?”
“你說是吧,前輩”
末法時代即將來臨,遠古各族蠢蠢欲動,天地動蕩隻是光陰問題。
他們急需一人能夠幫助他們鎮壓山門,起碼要庇護千年以後,等到下一個天命之人出現鎮壓動蕩。
至於道祖一脈為何不在少年身上押注,因為其四弟子在拒妖城陸璋被王伯山偷襲擊殺,這個梁子就算結下了,再者少年與巫族族長之女不清不楚,他們看不上,甚至想要出手斬殺這個沾惹太多因果的宇文拓。
道祖可是號稱萬年無敵手,並非浪得虛名。
古玉神情肅然,道“但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後到,怎麼?你們天龍寺喜歡後來居上?”
神情恬淡的虎麵和尚道佛說三世因果六道輪回,宇文施主為求其母收魂之法踏千山過萬水,其實不知我寺內有一門上乘佛法能夠將其顯現
宇文拓麵露一喜,道“當真?”
虎麵和尚點點頭。
古玉沒有言語,嘴角有些冷笑。
海麵寒風拂起,吹的虎麵僧人腳下金蓮搖曳不定。
南海聖女,算得上是這真正的主人,在其南海,宛如道祖身臨道場,對外殺敵能夠天然壓勝。
虎麵僧人真氣內斂,麵對這位南海聖女的壓迫沒有半點不適,笑眯眯的,道“前輩對晚輩出手確實不合理,我天龍寺橫插一腳更不合規矩,所以我們是有所補償您的。”
“宇文施主最終也是為了複活其母,受到另一位前輩點撥這才來了南海,在我看來,你們兩人早就沆瀣一氣,回魂之術貧僧不信你們會有。”
“此術法乃是我天龍寺一脈傳承,就連寺內諸多師兄弟都不知曉,更何況外人。”
“你們所謂的法子,不過是要去往酆都地府試圖和那些人講道理,再不濟憑借兩位前輩的道行,也能夠強奪。”
“一切由心,還要看宇文施主如何選,如果執意前往南海,那貧僧必定不會阻攔。”
古玉皺了皺眉頭,很快釋然。
宇文拓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高僧真有辦法讓我娘親回魂,我暫且不管你們如何背後算計,我承諾為天龍寺鎮守五百年。”
隨即他補充道“如果我沒死的話。”
古玉輕哼一聲,臉色譏諷,道“怎麼不像其他江湖俠客那般說要為那天下鎮守?”
宇文拓無動於衷,冷笑道“天下人的生死與我何乾?我堅守本心不對人族出手,已是他們天大慶幸,無恩無祿,為何要幫助他們?自力更生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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