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睜開眼,除了已經徹底將那靈火煉化,還有他發現了有數道他人神識探入了其中,落在了身上。
宇文拓站起身,手掌攤開,一團赤色火焰浮現,獵獵作響。
這赤色火焰可以確定是三界某種奇異靈火,不過是榜上有名的天火還是普通靈火,這他分不清。
隨著他心念一動,紅芒乍現,頓時照亮了身前三丈地。
在這天淵中,光亮可算是太罕見了。
此刻,天淵裂縫上方,整齊落下三人,境界最弱的修士,起碼都是在九境。
實力如此可怕的三人,好在都是人族修士。
不過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一些傷口,正在往外淌血。
顯然是剛經曆過一場死戰,而後得以苟延殘喘,才有了如今的狼狽模樣。
“轟!”
一道人影霸道無比的從上空掠下,在紅芒的照耀下浮現身形。
此人身形端正,是一個衣衫寒酸的年輕男子。
他眼眸放光,神情炙熱的盯著宇文拓手中靈火,道“改天火,南冀天四洲中的四火之一!”
“隻有在各洲山河氣運流散的那一刻才會孕育而生,你這娃娃竟然將它煉化,還未被它燒成灰燼!”
聞言,宇文拓望著自己掌心滾燙烈焰,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感情這真是好東西,趕趟的往自己身上撲。
這天淵果真充滿了機緣。
不過從此人口中隻言片語得知,這火名為改天火,並且還是西涼洲山河氣運所化。
看來西涼洲果然短短數日,已經淪陷。
瞧著對方那羨慕神色,宇文拓麵無表情,話音一轉,道“三位是人族修士,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年輕男子向宇文拓兩人看了一眼,開口道“整個西涼洲都已經淪陷,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臣服妖族管教,我等三人不屑與之為伍,聯手衝出殺圈,最終被逼到了天淵裂縫,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才置之死地而後生。”
宇文拓眉頭皺起,“那按你說的,天淵裂縫上麵已經布滿了妖族修士?”
年輕男子點點頭,“不錯,不僅如此,已經有陸陸續續的妖族修士開始踏足天淵。”
“好在天淵地域遼闊,不亞於一座小洞天,他們想要尋覓到我們,短時間內還不可能。”
宇文拓思考片刻,想了想還是算了,果斷道“如今亂世,能夠明哲保身殊為不易,我修為低下,唯恐給幾位惹來麻煩,我們就此彆過。”
此言一出,對麵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眸神情複雜,視線卻始終停留在了宇文拓手中的改天火。
注意到這一幕的宇文拓露出譏笑神情,緩緩轉身背道而馳。
其中這位名為梅泓瀛的年輕男子喊住了他,“道友請留步,你也知道如今人族不易,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分力量。”
梅泓瀛神色有些尷尬的撓撓頭,笑道“老夫修道兩甲子,見的東西不算多但絕也不少,絕對沒有那殺人越貨的心思。”
瞧瞧,說起實話來,神情都少了那幾分猥瑣,終於看上去有了那麼一點正道氣息了。
宇文拓試探性問道“我們結伴而行乾嘛?一起在天淵尋找機緣?”
“人這麼多,一張餅怎麼分?”
這時候梅泓瀛身後兩位修士踏步而出,並肩而立,道“道友放心,我等來到天淵並非為了機緣,而是想要借此地療傷。”
“傷勢痊愈之後,我們便會突破重圍去往他洲,投身抵抗妖族洪流大軍之中。”
宇文拓瞥了他們一眼,站在了他們身側位置,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年紀已經過百歲的梅泓瀛咧嘴一笑,罵道“你小子他娘的還真夠謹慎。”
宇文拓笑而不語,活在亂世,不多留一個心眼,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依靠著宇文拓手中改天火光芒,他們踩在天外隕石板上,繼續前行了數裡。
他們終於看清了天淵之下的真麵目。
這竟是一座綿延到無邊的遠古遺址,此地的宮殿大都殘垣斷壁,但依稀可以感受到其中流逝了萬年的遠古意味。
這些宮殿不像是人間產物,反倒像是來自所謂的天庭,或者更加遙遠處。
那這些建築是如何來到了這天淵之下,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做到如此壯舉。
這些大殿有著遠古壓製,雖然早就失去了神性,可對於凡人而言,有些壓勝依舊存在。
比如心眼的閉塞,便是被這些宮殿殘留大道鎮壓。
尋常修士下來,與目盲沒有任何區彆,恐怕就連行走都難,更彆說禦風而行。
梅泓瀛三人體內大道似乎有所感應,當即盤腿而坐,以此領悟的同時,加快身軀傷勢的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