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嗎?可我甘之若飴。”
李若愚不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看著眼前聽到了一切眼神閃躲的店主,她露出了一個與白蛟有九分相似的笑容。
“你都聽見了啊?聽到這種事情是要掉腦袋的哦。”
店主一個哆嗦,就要給李若愚跪下。
他們黑水城裡有個小道規矩,那就是名字前有阿字的少惹。
畢竟白蛟大概率是個起名廢,現在已知的兩個人全是以阿什麼來命名,萬一隨便招惹的人是白蛟又突發善心撿回去的呢?
眼前人雖然麵容平平,可是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人絕對與白蛟脫不開關係。
又是骨鐲又是阿智的,笑得還像是白蛟親傳的一樣,這誰敢惹啊!
李若愚欸了聲,依舊笑眯眯的,看起來相當好說話。
自從用過這個表情後,就明白了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多好用。
彆人看到這個表情就會自覺的覺得她有幾萬個心眼子,就不會把她當傻白甜騙,有效縮短了扯皮時間。
就比如此刻,她隻是笑著看著店主,就看的他恨不得痛哭流涕求她饒過自己。
雖然她其實隻是想趁機敲一筆而已。
“我最近就缺點輕功功法啊,劍譜啊,煉體術啊什麼的~”
聽她提要求,店主瞬間鬆了一口氣,一百個答應,沒一會就拿出了幾本冒著金光的書。
比起性命,這些身外之物算什麼,更何況他這些本就賣不出去。
魔界功法與仙界功法不同,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人身上沒有魔氣,不是魔界人,那這些搶來的壓箱底的仙界功法正好能送了。
畢竟不是魔界人還能成為他們暗市座上賓的人實在少之又少,這些東西就算留著也遇不見一個來買的。
“貴客,您看看這些……”
他正想說讓李若愚從裡麵挑一本,就見這人把全部都收入了囊中。
店主……
雖然賣不出去,可他也沒想過一本都不留啊啊啊啊啊啊!
而始作俑者李若愚頂著店主看強盜般幽怨的目光,淡定挑眉。
“我都喜歡,怎麼了,舍不得?”
看到上麵的熟悉氣息,李若愚就知道這些都是仙界功法。
這些功法怎麼來的那是相當好猜,這種暗市的交易,怎麼可能是乾乾淨淨收來的。
強盜搶強盜,這很合理。
店家看著她的表情,硬是擠出來了個笑意。
他剛才才想起來,這些功法阿鶴有時也會買,雖然很久才買一本,但也是能賣出靈石的。
可是給都給了,他現在再向這人要回來?
那不是虎口奪食,自找死路嗎?
就算心裡有多滴血,他也隻能笑著開口。
“當然不會,這些功法能被貴客使用是小店的榮幸。”
李若愚滿意點了點頭,對於他的識相相當滿意,帶著自己滿滿的收獲繼續逛暗市。
“你這樣算不算傷害了他?”
梧桐樹仍沉醉在哲學世界裡,對於李若愚的強盜行為提出了異議。
“我可沒傷害他,這叫做利益互換,我們雙方都很樂意。”
“所以他換到了什麼?”
“他換回了他的腦袋。”
正悲天憫人即將轉行當聖母的梧桐樹……
它怎麼忘了,李若愚從來就沒說過自己是個好人。
“倒也是,如果按我的要求來的話,那世間就全是白色了,可事實是,世界並非非黑即白,更多的是灰色。”
李若愚聳了聳肩,對它突如其來的對於人性的審視表示不做評價。
暗市裡雖然安靜,但是依舊有不少低聲交談的聲音,雖然阿蛇說了這裡的聲音不會傳出去,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低聲說話,導致李若愚想要偷聽點消息都相當困難。
她一路偽裝著溜溜達達完整的逛了兩邊暗市,也沒能偷聽到任何一點想聽的消息。
最近的時候也就零星聽到了滿南煙這個名字,再想聽聽那兩人就靜靜的看著她,看的她硬生生的轉了個頭這看看那看看的忙碌離去。
可惡啊,要不是不想暴露有關自己的任何信息,她都想去直接問阿蛇了。
看到仇人倒黴固然快樂,可吃瓜吃不全也相當難受,她忍了那麼久沒去問事情的原委全靠自己過強的警惕心。
如果是一個常年遊蕩的散修,不會對於魔界那麼大的事一點也不知道,雖然可以說自己閉關了幾年剛出來,可多少還是會留下點疑點。
在那群人精麵前完美撒謊的難度不亞於她現在衝去魔界大本營直接問伽女你為什麼把滿南煙的聖女身份剝了。
“那你直接找個攤主問唄,應該所有人都知道吧。”
“能確定這群人裡麵沒有白蛟的眼線嗎?白蛟臉上表現的和善可能是出於阿蛇說的,對於我的賞識,可是她在我身上花了那麼多,卻沒有能拿捏我的地方,她怎麼可能能放心。”
白蛟對李若愚可以說相當不錯了,可李若愚除了那一百萬靈石外,沒給她任何好處。
聽到她話,梧桐樹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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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還替她去了她不想去的那個選拔嗎?”
李若愚輕哼一聲,臉上的表情像是在遺憾暗市上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被睫毛遮蓋住的眼睛裡卻情緒淡淡。
“那個選拔讓我知道了她更多的信息,一個強者怎麼會自願把這些信息送到我麵前,她大概率是從我進旅館那一刻就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一個散修,十幾歲就有了築基實力,又有如此多的靈石,就連一個普通人都會懷疑,更何況是白蛟。”
梧桐樹隻覺得自己活了幾百年的大腦在這一刻突然燒了起來,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懷疑自己的智商。
“她的目的能是什麼?”
“讓我們站在她的視角合理推測,我會是什麼呢?是隱世家族不世出的天才?還是煉了某種厲害的功法?亦或是,有什麼稀有的上古血脈?”
“我給她的信息太少了,她無法確定,所以才沒隨意的對我下手,她讓阿蛇時時跟著我,一方麵,如果我是隱士家族,那她可以有一個關係不錯的同盟。”
“如果我有可怕的功法,或上古的血脈,那你覺得她是會趁我沒發育起來把我掐滅,搶奪我的功法或是血脈,還是和和氣氣的與我為善,賭一個未來的盟友?”
因為對於李若愚的了解太少了,所以她才不輕易下手,甚至還處處幫助她,但是一切都是建立在對她背後背景不確定的忌憚。
她一開始也未曾發覺,白蛟的偽裝實在太好太自然了,甚至連阿蛇的話都挑不出一點差錯。
“不是,咱們一開始不是還一致覺得白蛟是見錢眼開嗎?怎麼一天時間不到,你就突然看透了一切啊啊啊!”
“我也是來暗市時才發覺。”
“有哪裡不對嗎?我看著感覺都挺正常啊。”
“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