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的搖了搖頭，罵自己看什麼人都能想到姐姐。
“我沒有師父。”
“那更厲害啦，如果愛你的人知道你現在變得那麼厲害，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雲醒沒再應答她的話，輕巧的站了起來，觀察周圍的地形。
看著他瘦削的身影，李若愚心裡像有細密的小針一刻不停的紮，疼的想落下淚來，卻又有一種名為驕傲的情緒悶悶的充斥在胸口。
她想像小時候一樣摸摸他的頭，抹去他的眼淚，告訴他自己為他驕傲。
這是她一手帶大的小跟屁蟲，是她為數不多的親人。
可最後，她隻是平淡的移開目光，把季孤從岐尋懷裡搶出來，為她檢查身體。
她控製了不死凰火，可以保證沒有傷到二人，季孤不該有事。
岐尋本來想反抗，想到她醫修的身份，立刻放開了手，看著李若愚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出一個洞。
“她怎麼樣了？怎麼還沒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也沒有，隻是靈力耗儘了暈過去了。”
李若愚指尖金絲從季孤手腕鑽入，在她身體裡分散成到肉眼難看清的幾百根細小絲線，為她修複戰鬥中受的傷。
盯著岐尋的目光，李若愚沒什麼心情關心他們的關係，隻是又想起季離，輕歎了口氣。
季離的死，她都有些難受，更何況季孤，他們不僅是隊友，更是生命至親。
她安撫著季孤的情緒，握著她因為常年拿劍戰鬥而滿是老繭的手，靈力不要錢般往季孤體內送。
岐尋對此毫無異議，隻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變化。
“我們都小瞧你了。”
“我也就這點作用了。”
李若愚微微一笑，對於他的探究不置可否。
“後麵有個小橋，我們應該是從那走。”
雲醒不知何時站到了他們身邊，那雙清亮的眼睛靜靜看著李若愚的動作。
李若愚掌心莫名有些出汗，她想起小時候雲恒永遠能在人堆裡精準找到她的能力，他從來沒告訴過她為什麼，隻說是一種感應，以至於她在知道雲醒就是雲恒且打算暫時隱瞞身份後，總有種心虛感。
她的偽裝術應該看不出來吧？她也沒露出一點自己的情緒吧？
握著的手突然動了一下，嚇得李若愚心裡一顫，麵上卻極其自然的帶上驚喜神情。
“季孤，你醒啦。”
她手剛拿起來，季孤就一個翻身爬了起來，然後一聲不吭的往大石頭上疾速跑去。
等他們追到時，就看到季孤抱著季離的屍體，脊背劇烈抖動著。
三人默契的沒再上前，隻站在原地看著季孤無聲落淚。周圍彌漫著濃重的悲傷，李若愚歎了口氣，等季孤平靜下來才走近將那枚扳指放到她身邊，然後看著她通紅的眼眶，為她抹去淚水。
“死去的人死去了，活著的人總要繼續前進。”
“季孤，我們一起把他乾乾淨淨的埋起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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