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仍在持續,這一天是宮遠徵和宮子羽一起去寒冰蓮池。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岸上,為了安全考慮,雪重子和雪公子兩人個都來了。
“過猶不及,二位請。”
給了提示,雪重子就站在旁邊,當自己是一個隱形人。
宮遠徵早就有了思量,昨天夜裡的時候,他就在心中做著演練。
憋氣下水,什麼時候開始運用內力,又該是什麼時候穩住下潛。
率先下水,宮遠徵都不想多看宮子羽一眼。
“哎,你們看,他那是什麼眼神!”宮子羽緊緊的裹著身上的那個狐裘大氅,蹲在岸上,瑟瑟發抖就是不願意下去。
雪重子給了宮子羽一個眼神,人菜就彆怪。
“怎麼就連你都這樣看我?”
宮子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起來怒氣衝衝。
自從父親死後,他都記不清有多少人,都是用這樣不在意的眼神看他了。
“雪重子他沒有彆的意思,羽公子不要多慮了。”
雪公子站在雪重子的前麵,將人給擋住,宮子羽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想要暴起打人一樣。
“你家的小童子,可要好好的將人給管好。”
說完這一句,宮子羽一把將身上的大氅給脫掉,甩在了岸上的石頭上麵。
走到池邊,猛的一下,頭向下就紮了進去。
“他剛剛說你誒。”
“我聽到了,他和小時候,還是真實不一樣了。”
“什麼小時候?”雪公子聽的雲裡霧裡的,難不成雪重子還見過小時候的宮子羽。
“你忘記了?在你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我們倆在雪宮門口,遇到了一個小男孩,你記得嗎?”
雪重子還記得,那是一年的寒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雪宮的宮門口,居然出現了一個小男孩。
光是看著裝打扮,雪重子就知道,他不是後山的人。
衣裝華麗,上麵還有繁華的花紋,一看就知道是精品,也許就是前山的某一位公子。
那時候,那個小男孩哭的極其的傷心,一抽一抽的,甚至差點哭暈了過去。
小時候的雪公子看著人可憐,提出將人先給帶回到雪宮。
雪重子對於自己養大的孩子,一向是寬容,不說是有求必應,可是對於雪公子的要求,也是基本會答應的。
於是乎,小時候的宮子羽就被帶回了雪宮。
“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孩子!”
“他說以後要是有機會,要帶我們一起去看大漠孤煙、長河落日,聽塞外羌笛、胡角馬嘶。”
雪公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直到現在,他走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宮門的前山。
甚至就連舊塵山穀他都沒有去過,就更彆說是大漠孤煙了。
“可他現在,乖戾偏激,看到的總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甚至覺得彆人都對不起他。”
“和以前那樣純真可愛的模樣,真的是完全不一樣了,不是嗎?”
第一次看見宮子羽的時候,雪重子就已經認出來,宮子羽就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個小孩。
原本還是抱有一些的期待,畢竟是經過曾經記憶的美化。
而現在,隻能說現實很殘酷。
“你說得對。”雪公子看向寒池的那個方向,宮子羽的身影,已經看不見。
有些悵然,小時候在宮子羽離開之後,他還傷心了好幾天呢。
他是真的很期待,宮子羽所說的“長河落日、大漠孤煙”。
這樣的景象就算是在書裡麵看到,就足夠的震撼,就是不知道,要是真的看到,會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可是現在,真要指望宮子羽……那就真的是說笑了。
“啊——好冷好冷!”
一陣鮮明的破水聲傳來,接著來的,就是宮子羽帶著顫抖的聲音。
“宮遠徵呢,他怎麼還沒有出來?”
宮子羽張望四周,完全沒有看到宮遠徵的身影。
明明是比他早下水一段時間,但是怎麼現在還沒有出來。
見到宮子羽出來,雪重子和雪公子止住了話頭。
“徵公子還在試煉。”
宮子羽整個人癱坐在岸上,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他就這樣的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