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哥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把你的錢拿出來孝敬孝敬我們,今日就放過你。”
天氣晴朗,暖陽高照。
李典帶著一群小弟將陸青烈堵在無人的巷道裡,鐵棒拿在手裡,笑得賤兮兮,頗有黑社會的風範。
相比起李典的威脅,被堵的受害者顯得冷靜得多。
一雙碧綠色眼瞳俯視著李典,瞳底浸著冰冷,就像一座矗立在雪山之巔的孤峰。
渾身散發著清冷而疏離的氣息。
一身洗的發白發皺的藍色校服裹在身上,腳踩小白鞋,鞋子出線,邊緣破損。
他被他們圍在狹小的空間裡,比起身高,後者顯然弱了些。
但這絲毫不影響李典。
“裝什麼清高!孝敬你爺爺是你的福分!還不趕緊拿出來?!”
李典惡劣的笑起來,“否則就彆怪哥幾個上手搶了!”
陸青烈冷冽的直視他們,無半分動作。
這眼神把李典給看冒火了,鐵棍在手裡撬上撬下,“行,不動手是吧,哥幾個,把他渾身搜刮個遍!”
幾個小弟聞聲,紛紛靠近陸青烈,惡劣的爪子在陸青烈身上扒個了遍。
一頓摸索,沒摸出什麼,甚至連張紙都沒有。
有人把他書包倒出來,所有東西劈裡啪啦的砸在地上,除了書就是書,又拉開書包外層。
終於在最裡側找到幾十塊錢。
小弟把書包丟地上,數了數鈔票,“大哥,這小子好窮,身上隻有二十塊錢,不夠哥幾個塞牙縫啊。”
李典把錢奪過來,捏手裡,“陸青烈,我們都知道你家裡窮,沒想到這麼窮。”
“也是,有個酗酒賭博的老爹,簡直就是地獄級彆的家庭,這麼辛苦幫你老爹還債,還不如甭管他了,反正是個禍害。”
李典話閉,陸青烈看他的眼神冷了幾分,像是被惡魔扼住了喉嚨,嚇得李典渾身顫了顫。
“瞪什麼瞪!我說的不是實話?!”李典緊緊捏著錢,麵露嘲諷,“晦氣玩意兒!”
李典吩咐小弟,“再看看地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拿去賣了。”
小弟領意,準備開始行動。
彼時,巷道裡突然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嗓音。
“全都給我住手!”
李典看過去,眼見少年朝著他們急匆匆的跑過來。
前者陰沉嘲諷的臉色在看到少年時,瞬間帶上了笑意。
“樊哥,你怎麼來了?這會兒你不應該到家了嗎。”
李典陪著笑,“這地方晦氣,樊哥還是快些離開。”
樊瑜看了眼被搜刮得亂糟糟的陸青烈,又看了眼地上,怒氣從中生,“誰準你們來欺負他的?!一個個活膩了是吧?!”
李典懵了,這小少爺一向討厭陸青烈,先前可沒少帶著咱們欺負他。
今日這是怎麼了?
李典放學走這麼一出,是給樊瑜出氣呢!
樊瑜最近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倒貼陸青烈。
陸青烈呢,對他愛搭不理,甚至有次還不小心把樊瑜推到牆上,額頭撞了個窟窿。
他們身為樊瑜的跟班,怎麼可能看著樊哥當受氣包,於是才夥同一群人把陸青烈堵在巷道裡欺負。
“樊哥,我們都是在為你出氣呢,倒是樊哥,你最近才是奇奇怪怪……”
李典越說聲音越小,因為他看到樊瑜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樊瑜冷著聲音,“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他,我打斷你們的狗腿子!”
“是是是!”李典見他真的很生氣,趕忙認錯,也不去糾結其中原因,“我們錯了!錯了!”
把搶來的錢遞給樊瑜之後,李典便帶著一群小弟離開了這裡。
很快,這裡隻剩下他和陸青烈。
樊瑜深吸一口氣,蹲下身把地上東西撿進書包裡,還給陸青烈,“抱歉,我不知道他們會這麼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