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瑜當然非常之莫願意，彆說跟燁淵睡一個屋子了。
他巴不得天天跟燁淵滾一個被窩。
但後者，暫時還不能實現。
環視屋子一圈，沒看見燁淵的身影，在門口地上找到人。
老婆婆已經去睡了，這會兒隻有他們兩人。
樊瑜挨著燁淵坐下來，順著燁淵的視線仰頭，“屬下倒是頭一次看見陛下坐在地上仰望星星，彆提這感覺有多麼新鮮了。”
“……”碧綠瞳仿佛落了滿天星辰，好看極了，“我沒看過星星。”
“哦。”樊瑜雙手撐在後麵，身體後傾，笑著回答，“那陛下多看看吧，也許回了宮，就沒有辦法這麼輕鬆的看星星了。”
燁淵靜了半晌，視線落到旁邊，“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少年愣住。
他屬實沒想到燁淵會這樣問他。
一國之君坐在農村裡麵，穿著農民的衣服，卻沒有絲毫違和感。
“我……”
樊瑜剛想說什麼。
卻被燁淵打斷，“北嵐國裡關於我弑父篡位，殘殺兄弟手足的談資不少，你多少應該有耳聞，你不會覺得我可怕嗎？”
“為什麼還要湊上來？”
樊瑜再次呆住。
這是……
他這是……
他在跟我談心沒錯吧？
沒錯，就是了！
他就是在跟我談心！
這一天終於來了！
￣y▽￣~捂嘴偷笑
樊瑜清了清嗓子，認真回答他，“您說的沒錯，北嵐國確實有很多關於您的談資，屬下也知道很多人都恨您，但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屬下發現陛下您其實並不可怕。”
燁淵愣愣的坐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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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雖然總是對屬下不冷不熱，有時候確實挺讓人傷心的。”
樊瑜輕鬆的坐著，沒有偏頭，而是仰望星星，“但是，在屬下看來，就算那些傳聞是真的，屬下不認為您是壞人，屬下覺得您那麼做必定有自己的原因。”
“屬下沒有參與您的過去，並不知道您以前經曆了什麼，您的以前或許……是黑暗，但您的未來一定是光明幸福的。”
樊瑜微微偏頭，一時怔住。
燁淵看他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心疼。
樊瑜燦爛一笑，“屬下沒來得及參與您的曾經，但您的未來一定會有屬下的蹤影。”
燁淵微微張著嘴唇，愣了好一會兒。
沉寂多年的心於此刻重新跳動起來，咚咚咚，擊打著堅硬的冰塊。
撞碎了很多，露出鮮活且強有力的心臟。
陡然間，燁淵對他笑，笑得淒苦，笑得釋然，笑得溫吞，眼裡盈了淚，嘴唇發顫，手指攥緊又鬆開。
過速的心跳響了他整個世界。
他敞開了門，迎接那抹獨一無二的光。
沒有懼怕，沒有恐慌，隻有溫暖。
見狀，樊瑜心臟停了一瞬，目露心疼，傾身抱住男人顫抖的身體。
拍背安慰，“沒事了，沒事了，都會好起來的。”
男人慢悠悠抬起顫抖的手指，緊緊擁住這具身體，腦袋深埋少年頸間，力道大的少年快要呼吸不過來。
可少年並沒有因此推開男人。
他知道男人需要安慰。
他承諾，“屬下會一直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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