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深吸一口氣，背脊早已浸出了冷汗，帶著勉強的笑容，小聲嘀咕“沒有沒有陛下”“臣怎麼會怕陛下呢”“陛下回來，是一件大喜事”等等口是心非的話。
下麵炸開了鍋，嘰嘰喳喳的。
燁淵輕輕扇了一下眼瞼，唇瓣微啟，“都說來聽聽，你們在朕不在的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
他們呼吸一窒。
熱鍋沸騰的螞蟻，迅速被高溫燙死了，紛紛動不了，發聲不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
燁淵眼眶微壓，“這樣吧，朕換一個問法，通緝令是你們誰下的？”
“又或者說。”燁淵掃視他們每一個人，“你們每一個人都有份？”
此話方落，眾位大臣紛紛跪地，磕頭，“陛下，臣等冤枉！”
“哦，真的是冤枉？”
說完，燁淵又將視線落到右側下方的位置，聲音溫了點，“四哥，朕不在的這段時間，是你代為理政，你有沒有什麼懷疑的人選？”
燁白一身純白的長衣坐在那裡，臉色微白，卻不失俊朗，仿若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陛下。”燁白剛出口，聲音仿佛清泉淋下來，溫潤了一片田野，“臣暫無人選，不知這通緝令是誰下的，臣這邊也沒有收到風聲，要不是陛下說出來，臣還不知道有這種事情。”
“四哥代為理政這段時間沒有出宮嗎？”
燁白微笑，“沒有，這段時間臣一直在處理政務，沒有時間出宮。”
“陛下，通緝令到底是誰下的，總能找到人，您剛回來，應該回寢宮去歇息，不要耗在這裡了，平白叫陛下心煩。”
燁淵輕輕拓下眼瞼，看了燁白幾眼，隨後擺手讓他們退朝了。
兩人一同走出大殿，踏下長階。
燁白一手背在後麵，一手擱在腹部，輕薄的絨紗隨風飄蕩。
好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九弟，還好你安全回來了，你在外麵這段時間到底經曆了什麼？”
迎麵吹來清風，蕩起三千青絲，他恍然憶起在外麵的這段時間，嘴角不自覺勾了勾。
是很溫柔的笑容，像是融化了一座冰山。
“看來九弟在外麵有豔遇？”瞧見這種表情，燁白先是愣了一下，後是猜測一句，“是哪位達官顯貴家的小姐？”
燁淵回神，“不是豔遇。”
“是嗎。”燁白眉眼彎彎，“你失蹤這段時間，曹公公很擔心你，到處打聽你的消息。”
“曹公公待在你身邊很多年了，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著急也正常，倒是我聽曹公公說，當時在懸崖邊，九弟若是不救那名侍衛，是不會失蹤的。”
燁白偏頭，“九弟何時變得這麼大發善心了，都願意為侍衛豁出性命了，這可不像你。”
“九弟。”提到那名侍衛時，燁淵的表情確實不太一樣，是溫柔且深情的，還有點害羞的模樣。
燁白倒是第一次看見燁淵這種表情，很是稀奇，“那名侍衛對你來說是不是不一般？”
“四哥……”
燁白輕笑，“還不好意思啦？”
“我就說嘛，為什麼後宮佳麗三千，你卻一個都不喜歡，原來已經有了心上人啊，九弟，真的看不出來，你也會有喜歡的人。”
燁白尾音拉長，是真心替他開心，“不過啊，也好，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做為哥哥的，看了都心疼，總想著，你這一輩子會不會就這麼孤獨的蓋棺了。”
“現在好了，九弟也有喜歡的人了，真好。”
燁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九弟，這幸福於你來說，來之不易，要抓緊，看緊，彆讓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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