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淮是個行動派,當天晚上就吩範密調查了兩年前關於樊瑜的所有事情。
他一夜沒睡著,就這麼坐在客廳等到了早上。
範密拿著文件來時,看見的就是頂著兩隻黑眼圈的陸總。
他有些震驚,陸總在他麵前從來沒這麼狼狽過。
但是讓他更為震驚的是,他調查到的這些真相。
沒想到陸總和樊少爺兩年前在一起過。
因為重重誤會,他們分離。
更沒有想到,樊少爺居然經曆了那麼多。
範密將文件擺在陸景淮麵前,“陸總,一共有兩份文件,一份是兩年前的新聞,一份是樊少爺的……病例。”
陸景淮瞳孔瞪大,手指攥緊,始終沒有觸碰那兩份文件。
他害怕了,害怕知道兩年前的真相。
“陸總。”範密無法感同身受,畢竟他自己沒有經過。
他明白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兩年前,c市警察局登報了一則新聞,一家戒同所非法盈利,迫害了不少的人,樊少爺被抓進去之後,想儘辦法逃了出來,這才讓戒同所的所有人被警察局抓捕。”
“樊少爺在警察局得了熱心好市民的榮譽。”
“戒同所……”陸景淮嘴裡呢喃這三個字,胸口疼得快要窒息。
他再也忍不住,迅速打開這些文件,仔細翻看,每看一個字,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跳要停止幾秒鐘。
範密繼續,“戒同所,專門治療同性戀的地方,他們的治療方式是折磨人,比如電擊,催眠,打針,讓人出現幻覺等等,以此來擊破他們的心裡防禦,聽說凡是進入過的人,離開時要麼生無可戀,宛如屍體,要麼得了心理疾病,再也接受不了男人。”
“但是還好,樊少爺雖然去了,但心理問題並不嚴重,聽他的心理醫生說,樊少爺會在晚上做夢,夢到自己在戒同所所遭遇的一切,之後會因為應激的緣故,還會對男人的觸碰有所抵觸,但是經過兩年的治療,樊少爺的情況基本上穩定了。”
“不過若是場景再現或樊少爺受到刺激也許還會複發。”
“這種病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家人愛人朋友的陪伴和支持才能徹底治愈。”
“……”陸景淮攥緊紙張,那些字因為褶皺而變得扭曲,宛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心如刀割,雙目猩紅,好像要去殺人放火似的。
範密暗地裡歎了好幾口的氣,想著陸總這種情況,自己不宜久留。
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他們自己解決吧。
範密走了。
這裡隻剩陸景淮一個人。
得知所有真相的陸景淮,沒有立刻上去給樊瑜一個久違的安慰擁抱,而是在下麵呆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夜幕低垂,繁星滿天。
他終於動了,丟開手裡的紙,在家裡四處翻找,終於找到了他兩年前使用過的手機。
這個手機一直在,隻是他從未開過機。
他癱坐在地上,給手機充電,開機,連網。
鎖屏還沒往上滑動,就看見好多紅點,他數都數不清。
未接電話1000+
x未接電話幾百個……
消息也不少。
他眼眶開始發酸,慢慢的滾動屏幕,慢慢的看這些消息。
一字一句,都不要落下。
樊瑜說了很多,一開始說的是交往的事情被爸媽發現了,自己被送去了戒同所,還說自己如何努力逃出來,又是怎麼打趴那些攔著他的人。
當然,司命的事情沒說。
他說他回到了c市,找不到陸景淮,還說對不起,會一直等你的話。
[瑜瑜我最近有點不對勁,總是會夢見在戒同所發生的事情,醒來之後就有些抵觸男生]
[瑜瑜好奇怪,我明明在薑哥身上試過了,我對薑哥明明不抵觸的,可我為什麼……罷了,那地方或許真的對我有點影響,我打算去看心理醫生,等你回來之後,想儘情的親你~]
[瑜瑜我果然被影響了!醫生說我不嚴重,我鬆了一口氣,我有好好吃藥治療,你彆擔心,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