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說來說去,樊瑜還是隻定了一個婚禮現場。
美國紐約的聖三一教堂。
他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是因為陸景淮。
陸景淮離開那兩年就是在美國單打獨鬥。
他想去看一看,陸景淮生活的地方。
至於,變回狐狸給陸景淮擼這件事情,就便宜他了。
給他擼就是。
陸景淮頭一次,真正見到人在眼前變成一隻狐狸。
非常震撼,然而震撼不過五秒。
他抱起狐狸,左捏捏,右捏捏,這裡摸摸那裡摸摸。
頭還埋在他肚子上吸吸吸。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樊瑜很享受這種被心上人撫摸的快感。
明明不是貓,卻有著跟貓一樣舒適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是陸景淮。
而不是因為其他的誰。
“你再吸下去,我就要抓你了嗷!”
咱就是說,舒服是舒服。
但是!陸景淮這樣做,完全就是在撩火!
狐狸說話了,埋在狐狸軟乎乎肚皮裡的陸景淮僵了一下。
他抬眸,笑容燦爛又暖,像是踱了一層薄薄的紗,讓人看不真切。
“你變回狐狸,也會說話?我還以為你變回動物形態了,就不會說話了。”
“……”金瞳轉動幾秒,移開勾狐的視線,“我當然會說話。”
他之前不會說話是因為境界太低不允許,現在不一樣了。
他已經達到煉神的境界了。
說話和控製形態都是基礎的。
陸景眉眼彎彎,五官都柔和下來,像是灑了一罐蜜糖。
“寶寶,你神奇又可愛,張揚又迷人。”陸景淮撫摸狐耳,後者聽得心臟怦怦跳,“我愛慘你了。”
陸景淮對狐狸形態的樊瑜簡直是愛不釋手,做什麼都抱著一路。
小小的毛茸茸一團,非常好抱非常好摸,又不占位置。
晚上抱著一起睡。
翌日起來,陸景淮告訴樊瑜今天是爺爺的忌日。
兩人收拾收拾前往了墓園。
他們一身黑色西裝,手裡拿著洋桔梗。
墓碑上是陸百慈的黑白照片,笑著的。
樊瑜仿佛走過時間長河看見了當初在病房裡那位活生生的爺爺。
樊瑜和陸百慈隻見過一麵,沒想到那一麵是開始,也是永彆。
金瞳默默蓄起了淚花。
比起樊瑜,陸景淮的心情更為沉重。
爺爺與他相伴二十多載,如今卻躺在這裡,直到天荒地老。
他上前,蹲下來,將洋桔梗放在墓碑前麵,用不算平靜的聲音說。
“剛去美國那會兒,爺爺做了好幾次化療,一開始有你給錢支撐,後來是jas姐支撐,但是爺爺最終還是……”
“我沒有將爺爺葬在異國他鄉,而是將人火化,不久前帶回了國內,葬在了這裡。”
前麵的話是對樊瑜說的,後麵的話是對爺爺說的。
即便爺爺聽不見,他還是要說。
“爺爺,對不起,之前在國外沒有聽您的勸說,導致瑜瑜受了那麼多苦,都是我的錯。”
時至今日,那天發布會上的照片,視頻仍然清晰的晃在眼前。
那上麵沒有樊瑜,可那些又都是樊瑜。
他們經曆過的,都是樊瑜經曆過的。
每看一次,每想一次,他都難受至極,心比在火上炙烤還要難受。
當初爺爺一直都相信樊瑜有苦衷,爺爺不相信樊瑜是那種人,總是在勸說陸景淮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