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左羨跟他毫無保留剖白曾經之後。
樊瑜最近拍戲都有些心不在焉。
原劇情中的寥寥幾句展開來,背後卻是那般孤獨又血淋淋。
如果原主的媽媽還在,爸爸也不是那種人。
樊瑜肯定早就把左羨帶回來,讓他體會父母親情。
可惜,不可能了。
“哢!”這已經不是於導第一次喊哢了,見樊瑜過來,蹙眉道,“小瑜,是不是因為最近工作量太大,你的狀態不太好呀,要不要給你放一天假?”
樊瑜微笑,“不用啦,再來一條吧,這次一定好好拍。”
如果不是其他的,那麼難道是這場親密戲?
“小瑜,你是不是無法接受同性親密戲?”
“不是。”樊瑜愣了一下,隨後道,“於導,不用擔心啦,我會好好調整自己的。”
開玩笑,我男朋友就是男的,怎麼可能接受不了。
除非……我創傷後應激障礙複發了,顯然沒有。
既然他不願意說,於遊也不勉強。
“行,休息半個小時再繼續。”
《追光者》的拍攝已經進行到整個劇本的中下階段。
兩位主角已經進入了社會。
這場親密戲正是兩位主角的頭一次雲雨。
半個小時後,左羨離開衛生間,去販賣機買了瓶水。
回來恰好看見,攝像機裡麵的兩位主角正在拍床戲。
樊瑜是下麵那方,衣服滑到一半,另一位主角處於上方。
正低頭靠近。
兩人臉色緋紅,看彼此的眼神很是深情。
噗呲!左羨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捏住瓶子,發出聲音。
若是力道再稍微重一點,肯定直接捏爆。
左羨臉色陰沉,渾身彌漫著濃重的黑氣。
周圍的溫度迅速下降到零下幾百度。
正在拍攝的於導渾身發抖,連連打噴嚏,暗罵了一句鬼天氣。
隨後掏出自己帶來的衣服披上。
“哥哥真厲害。”
一直在暗處注視左羨的樊詡,走到了明處,與其並肩。
隨後視線落到拍戲場地裡麵,勾唇。
“哪怕是拍這種戲份也特彆投入呢,沒想到哥哥在床上這麼浪蕩漂亮勾人,厲害~”
樊詡瞥了一眼左羨,見他臉色越來越陰沉,得意。
“哥哥以前其實挺懦弱的,可是人啊,不是一成不變,哥哥以後會有更廣闊的天地,會有更多的機會,會認識更多優秀的人,不可能永遠處於狹窄,更不可能隻交一個朋友。”
“愛,一個人。”
手指蜷蜷用力,左羨直接將礦泉水瓶捏爆了。
瓶子碎片紮進掌心,紅色血液順著拳頭滴落。
左羨扭頭,語氣陰森寒冷,“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樊詡聳聳肩,無害一笑。
“我說的是實話嘛,哥哥這麼優秀,以後一定會有更多人喜歡他,他也會認識更好的,能夠與他比肩的人。”
左羨眯眼,冰冷森寒的眼神宛如一頭藏於雪山深處的野獸。
有人擅自闖入他的領地,試圖帶走野獸的珍寶。
野獸不允許,蓄勢待發的瘋勁在體內瘋狂湧動。
樊詡微笑。
“你沒發現嗎,哥哥渾身都發著光,是那種生利耀眼的光芒,讓人忍不住追捧他,喜歡他。”
“他天生就適合站在聚光燈下受所有人喜歡。”
這樣的人,很適合拉下神壇,纏上枷鎖,染上汙泥。
“處於高位,認識更優秀的人是必然的,我也沒說錯呀。”
樊詡偏頭,彎眸,“那你為什麼要用這副像是什麼東西被搶走了的表情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