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內和城外設立的免費問診的點也被他撤離了。
越城的百姓想要看病，便隻能花錢去私人的醫館。
看不起病的窮苦人家，就隻能硬生生的拖著。
最後沒有熬過去的，就被家人挖個坑草草埋了。
當壩州其他各地因為焚燒感染鼠疫的屍首遭到百姓們強烈的抗議而陷入艱難的處境時，程太守義正言辭的出麵反對焚燒屍首，甚至還寫下奏折，將壩州百姓水深火熱的情況上報給朝廷。
“再任由紅玉聖女這般胡鬨下去，民怨起，壩州必將引起暴亂，聖女這是要禍亂南薑啊！”
這份奏折，字裡行間，每一個字都是對紅玉聖女各種措施的不滿和指控。
在她的奏折送出去的第二日，那位在壩州醫術上頗有名氣的老者聯合民間十多名大夫共同發聲，聲稱口罩對於預防鼠疫毫無作用，隻有將老鼠抓乾淨了才能掐斷鼠疫的傳染源頭。
老者為了證明患有鼠疫的患者不會傳染他人，甚至還當眾帶頭，親自帶人前往附近的疫區問診那些得了鼠疫的病患。
全程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
這般有力的行動和擲地有聲的聲音給原本就困難重重的戰鬥又添了一把大火。
原本就不願戴口罩的百姓們更加排斥口罩了。
反對焚燒屍首的聲浪更大了。
就連許多地方官也開始猶豫不絕，不知到底該如何抉擇。
當消息傳到唐明月耳中的時候，連唐明月差點都要相信了。
畢竟鼠疫是老鼠傳染的人，這是大家普遍的認知。
聖女大人說的什麼病菌，她壓根就不懂那是啥玩意。
不過好在她知道，聖女絕不是一般人，她的任何舉動都是有深意的。
隻是，這些民間大夫這麼一鬨，這壩州怕是要亂套啊。
陸雲蘿聽完了以後，隻歎了口氣，“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唐明月一直擔憂壩州會引起暴亂的時候，一則爆炸性的消息在五日後傳了出來。
當日那位前往疫區問診的老者回去後的第三日就出現了高熱畏寒的症狀，就在昨日，暴斃而亡！
而另外幾名跟著他一起前往疫區的大夫，也相繼出現了鼠疫的症狀。
一時之間，百姓嘩然！
他們猛然意識到，這次裡塘縣的鼠疫，和以往似乎真的不太一樣，這個病，接觸了病患後真的會被傳染上！
於是，人們想起了被他們扔到了角落裡的口罩。
聽說這口罩是可以防得住的。
一時之間，大街上的百姓們紛紛戴起了口罩。
老者的死震驚了整個壩州的地方官員。
原本還不知該如何站邊的地方官員們紛紛以雷霆之勢將那些感染鼠疫的死者全部集中焚燒處理。
民間那些反抗焚燒的聲音也漸漸銷聲匿跡。
老者的死訊傳到太守府的時候，程太守正在家中悠哉的看著從各地網羅進府的美男們跳著風靡陵都城歡館的新舞，喝著私下高價買來的葡萄酒。
聽到下人的通報後，她握著玻璃杯的手微微一抖。
她忽然想起，老者出現症狀的那一日，正好是在她的府上做客。
期間咳嗽不止！
當時她隻當是他感染了風寒。
想到之前的醫官說此病會通過飛濺的唾沫傳染，程太守的臉瞬間變的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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