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仇恨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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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仇恨(2 / 2)

“因為你沒有自決,自立的權利。”

他清冽的聲音娓娓道來:

“你永遠都要活在受製於人的陰影裡。”

陸溫眸底漆黑,聲音嘶啞而淩冽,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夠了。”

長贏笑了笑,湊到她的耳畔,一字一句,音色柔和溫潤:

“陸雲涿將我的父王母妃都殺了又如何,他自己的屍身,被我用死囚換了出來,丟進油鍋裡,煎炸烹煮,最後煮成了一鍋肉湯。”

說罷,他意猶未儘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舌:

“滋味,甚是鮮美。”

陸溫腦中理智轟然崩塌,她嘴唇上下滾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但最後,她隻是低低嗯了一聲,任由兩行清淚隨著臉頰滴落。

這樣潑天的滅門之仇,若是她,也恨不得將那替換密信的賊人碎屍萬段,待天爻穀真相大白,她待賊人所為,不一定比他仁善。

長贏一怔。

他就那樣看著陸溫,看著她的眼淚止不住的順著鼻尖、下頜滾落。

“你……為什麼……隻是哭?”

他難以置信的問:“你不想殺了我報仇麼。”

她將麵容埋入雙臂,喉嚨裡抽抽嗒嗒,發出悲戚絕望的嗚咽:

“我要如何恨呢,哥哥殺了你的父母,哥哥也並不是因你而死,你隻是報了你的殺父之仇而已。”

他愣在原地。

不,不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

她該恨他的。

否則他的恨,就顯得那麼可笑,那麼蒼白無力。

恨陸雲涿作甚呢?

這樁旨意,不是南涼的皇帝,那渴望開拓八方疆域,建不世功勳的裕豐皇帝,親自下的麼?

他不過隻是個秉公執行軍務的小將軍罷了。

他隻覺腦海裡繃緊的那根弦,倏然轟塌了。

塌得徹徹底底。

他喃喃道:“不,你應該恨我。”

陸溫抹了抹眼淚,鼻尖通紅:“我恨你,所以呢?”

他心頭湧動著無邊無際的恨意,理智土崩瓦解,再也來不及思考。

他禁錮住她的雙手,瘋了一般將她抵在水榭門框,發狠的要去咬她那雙潤澤濕滑的紅唇。

對。

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貞潔。

陸家隻剩了她一人,他要報複陸家,要發泄自己的恨,就要狠狠羞辱她。

有什麼,能夠比起被一個閹人親吻,更為不恥的事情?

陸溫大吃一驚,方才他還說,女兒名節怎可隨意受辱,竟沒想過,不過須臾,他竟能乾出這等淫心甚大的事來!

她掙開他的束縛,狠狠賞了他一巴掌,怒道:“沒了根的太監,淫心都這般大麼!”

他吃痛,慢慢鬆開她,唇邊汩汩流出點點血跡。

長贏眼睫簌簌顫動著,垂眸不言,不知是被點破了忌諱覺得屈辱,還是因為臉頰疼痛而致。

他微微開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其實他知道,他這樣做,不是他奉守的君子之道,但衝動一下,也無可厚非。

反正他就要死了。

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兄長,都死於那場兵禍,報仇,是他支撐著這幅殘軀,苟活於世的唯一理由。

而後陸家人也死絕了,不是死於他手裡,隻是死於一場猜忌,死於一場陰謀。

他甚至還來不及做點什麼。

真好笑啊。

他自見她的第一眼起,指尖就距她的喉嚨,隻有半寸,他隨時可以殺了她。

可她竟然說,她不恨他?她憑什麼不恨?

他勾起唇角,是一抹柔和歉疚的微笑,如一縷春風拂麵:“如你所見,我大概已經瘋了。”

說來好笑,她本該恨他,氣他,或是殺他,也本該盛氣淩人、惡語相向。

但偏偏,她知曉他的崩潰,知曉他的噩夢,他如此歇斯底裡,將自己的憤怒全然發泄到自己身上,全因自己,與他有滅門之仇啊。

她也曾如此,被怨毒侵吞理智,憎恨這世間一切。

於是她伸出手,用柔軟的袖邊,輕輕拭去他唇角的血跡,問:“你放了那兩個女郎,若被發現,你待如何?”

長贏說:“該如何就如何。”

陸溫:“你不怕死麼?”

“死……”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飄忽了一下,有一刹那的迷惘,“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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