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同心蠱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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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同心蠱(1 / 2)

二人衣袍儘濕,陰寒潮濕的秋風又夾雜著潑天的雨勢吹拂而來,凍得陸溫鼻尖通紅,連連發抖,她連忙鑽進了房內避雨。

片刻後,長贏麵色微沉的走進房中,盤腿坐在地上,閉目小憩。

陸溫坐了片刻,覺得有些無聊,托著腮又問他:“喂。”

他仍閉目不語。

“怎麼這雨說來就來啊,現下我們誰也彆想走了。”

他睜開眼,淡淡道:“是你自己不走的。”

陸溫麵色複雜,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你好歹也是雁江的世子,不會連個蠱都不會下吧?”

美人計,苦肉計都用過了,乾脆再使一出激將法。

然而他仍舊麵無表情,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淡淡道:“你覺得我像是鄭引渠那種傻子麼,會被你三言兩語套了話。”

“哦,那不會下便不會吧。”

她捶了捶僵硬的雙腿,蜷著倚在書案邊。

長贏複而閉目。

無論是鄭元鬆抑或是陸溫,都是為了他西蜀後人身份、他驅策蠱蟲的利用價值。

若他沒了這個價值,她又怎會不顧自身安危的去救他這個一麵之緣的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他倚在窗邊,不知不覺間,竟熟睡了去。

陸溫望著他,嘴角掠起一絲輕諷。

她輕輕脫去鞋履,赤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湊到他身前,抬起手。

她將將抬起手,細嫩的指尖伸入他的懷中,卻被長贏一把抓住。

他眼眸清亮,眼神冷如刀鋒,哪有熟睡後的半分惺忪。

“年紀不大,淫心卻大。”

陸溫卻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眼睛彎起一個極乖順的弧度,語氣裡卻滿是嬌嗔:

“長贏,我的手好冷,你幫我暖一暖,好麼?”

她的手摸上去冰冰涼涼的。

他甩開她的手,冷冷道:“你身後之人太多了,我一介宦臣,哪裡得罪得起。”

這話是在刺她的心,椎她的骨。

言她是個青樓娼妓,日夜不知道服侍了多少人,他嫌臟。

陸溫的神情在那一瞬間黯淡了下來,淒淒慘慘戚戚:“是啊,一個失了身的妓子,自然是不配的。”

他瞥了她一眼,涼涼道:“陸姑娘的座上賓,隻怕是非富即貴,何須對一個閹人投懷送抱。”

陸溫聞言,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就願意淪落風塵麼?”

長贏微微一怔。

這之前,他從未覺得自己揮刀入深宮,有什麼不妥。

他背負了滿門的血債,肩負著西蜀數十萬遺民的期許盼望,他打碎自己的脊骨,親手切下了自己作為男人的象征。

他從來不覺得男女之愛,身體肉欲,對他來說是重要的,更不覺得他的身體缺了那一塊死物,於他的心性能有什麼變化。

反正他從不在意這世間人的看法,他無所謂,也無懼那些人鄙夷的目光。

反正最後,他都是要死的。

但她說,她不願背負這一切,不願淪落風塵,不願投身為奴。

是啊,她還那麼小。

因陸祁一人之罪,屠儘陸氏滿門,本就不公平。

長贏心下便軟了半分,再看她時,語調不自覺也柔了半分:“雖落風塵,隻要心向明月,又有何懼。”

她抬頭望他,眸光星星點點:“所以……”

她抿了抿唇,目色閃爍希冀:“蠱蟲可以借一借我嗎?”

“好啊。”

他平靜的答。

她眯起眼睛,開始打量起這個人。

她們之間,隔得是血海深仇,他對兄長的恨,宛如剖心剔骨,怎麼會如此輕易就給她?

“你方才還不願意,怎麼現下又肯借了?”

“……”

長贏默了半晌,冷笑一聲:“借也不是,不借也不是,那便不借了,免得聒噪!”

陸溫迅速收起狐疑的目光,立即清了清喉嚨,諂媚道:

“哎,哪裡的話,等尋到哥哥蹤跡,要殺要剮,都不都是楚大人說了算!”

於是,他吹了吹口哨,從不遠處飛進來一隻嗡嗡作響的熒光小蟲,約莫指甲大小,尾部圓短,兩翅瑩白,卻生出數不清的格狀綠色斑點,渾身帶著腐爛的腥氣。

它乖巧的飛進長贏的掌心裡。

陸溫並不認得這樣的蟲子,隻是這蟲子撲閃著翅膀飛入他手心時,拂過一片兒帶著酸腐的血腥氣。

就像是……什麼活物被啃噬之後,血肉淋漓的味道……

陸溫以袖袍掩了麵,悶悶不樂道:“你養這類的蟲子,一般是喂什麼給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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