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目盲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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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目盲(1 / 2)

那陳麻九嚇了好一跳,往後一仰,不慎撞翻了那半人高的龍王祭廟,慌忙的叫人去掩她的口舌,厲聲道:

“你們作什麼?還不快開膛取子,打入生樁,是等著龍王爺發怒麼?”

幾個匠人舉著刀,麵麵相覷。

還是一個屠夫推開了他們,啐了他們一口軟蛋,道:

“月娘啊,祭橋可是大功德,來日你當了神仙娘娘,可要保佑我們普陀村風調雨順。”

那屠夫平日是宰砍豬羊是習慣了的,今下是第一次宰人,難免緊張了半分,那第一刀下去時,平日穩如泰山的手微微顫了顫。

阿月被開膛破腹,神情痛苦的尖叫哀嚎,血肉與臟腑流了一地,很快,那屠夫就從阿月的肚子裡舉起來一個滿身血紅的嬰兒。

“來了來了,是個女童。”

然而,那嬰兒麵容青紫,像是早就窒息而死。

那屠夫驚了,連忙拍打嬰兒的身體,意欲叫她呼吸順暢,可是那嬰兒的手臂早已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屠夫神色驟變:“怎麼辦,是個死胎,若龍王爺發了怒,我們……我們……!”

眾人心下都隱隱一顫,癱坐在血淋淋的地麵上。

還是陳麻九先出了聲:“趁著阿月還有口氣在,先把阿月灌了泥沙打進橋頭的生樁,這嬰兒,我想想……”

他思忖了許久,道:“村口那個傻子約莫也要生了,找個產婆助一助產,今日一定要催出來!”

他這話終於使得眾人定了定心神,連忙將地下阿月丟進早已備好的木頭河樁,用鐵釘牢牢將她的雙足雙手貫穿,如大字般穩穩釘在了木頭樁子上。

而後,幾個善鳧水的男兒將木樁沉下,灌入泥沙。

橋頭的生樁打的差不多時,那屠夫又舉了個巴掌大的嬰兒來,想來應當就是那瘋傻女子的孩兒。

眾人又如前一次一般將孩子釘進生樁,那嬰兒手足被釘入釘子時尚未斷氣,發出驚震江岸的啼哭。

許四斤提及此處,已是淚如雨下,兀自拿頭去往牆上撞去,連罵自己那時年歲不大,難以分辨奸人,竟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惡事!

然而那人肩上是帶了一副枷鎖的,他往那牆上一撞,也隻是將枷鎖撞得東倒西歪。

楊玄泠聽得入神,心中不自覺的哀傷起來,長歎了一聲:“那阿月也是個可憐人。”

謝行湛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傳下一個。”

後頭傳喚的幾人,都是因陳麻九築橋修路,是樁大功德,在鄰裡四方打出了名聲,跟著陳麻九闖了二十餘年的江湖,說辭都與許四斤相差無幾。

像是一口氣悶在胸口,楊玄泠冷笑著說:

“可笑!普陀村人人為那老兒寫書,傳頌他築橋修路的功績,也正因如此,他名利皆收,才被工部指派修築祭塔。”

“祭塔安放的都是我南涼明義之士的魂靈,怎堪日日與大奸大惡之人為伴。”

“謝大人,殺得好!殺的漂亮!”

謝行湛已徑直往外走:“拿上證詞,走罷。”

陸溫連忙將手中證詞疊得規整,塞進袖袍中,急急作了一揖:

“楊大人,先告辭了。”

說罷,便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謝行湛負手而立,站在大理寺門的鳴冤鼓前不動,神色淡漠,眉頭卻是微微皺著的。

陸溫一看,便知他有話要問,連忙試探著問:“大人,咱們現在是回府,還是去迦藍祭塔看一看?”

他往前邁了一步,而後又不動了,簡潔道:“塔。”

他們來時便入黃昏,又提審了數十匠人,現下早已月色皎皎,高懸中天,街道寥落,空無人跡了。

她見謝行湛雖答了話,卻不見前行,心中正疑惑,隻聽謝行湛冷冷拋下一句:

“還不走?”

陸溫微詫,不過一瞬,恍然道:“謝大人……眼患有疾,夜間無法行走?”

他為尊,自當行於前,而他寧願站著,也要等她先行,是叫她為他開路。

她抬起頭,與他對視,隱隱月色溶入他的那雙清冷寂然的明眸,似有不為人知的落拓。

他坦然道:“白日能見三丈,夜間能見三尺。”

陸溫一怔,牽著他的手往前行去,問道:“為何會如此?”

“幼時患疾。”

陸溫想了想,還是誠實道:“大人還是明日白天去吧?”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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