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圍殺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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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圍殺(1 / 2)

夜幕悄然而至,陸溫將陸衍扶至一塊青石端正坐著。

苦思良久,還是解了兄長的外衣。

她當務之急,是要看看兄長究竟都受了那些傷,若是不要緊的,待尋了客棧,找了大夫再敷治也可。

要是有急傷,便等不得,也顧不得那許多男女之防了。

她褪去兄長衣袍至腰,露出肩膀與腰腹,借著月光去看。

脊背前胸,或劈或砍,傷痕縱橫交錯,極為猙獰。

有些已經結痂了,有些卻是新添的,因長久躺在汙水裡,傷口已經逐漸腫脹潰爛。

她怔怔的看著他身上這駭人的傷痕,眼眶酸澀。

陸衍似有所覺,也怔怔了回了頭,唇角擠出一抹笑,癡癡的喚她:

“阿雲,阿雲不哭。”

她撕開小截裙布,浸了清泉,一點一點,猶為認真的擦拭他的臉,露出一張清俊絕倫的麵容。

隻是一雙清眸圓圓睜著,嘻嘻癡笑,可知其腦中渾噩。

她望著他。

她本就不聰慧,什麼事情都做不到最好,找不到阿兄,她備受煎熬,如今找到了,卻又是另一番難以言喻之痛。

陸衍隻是用茫然的目光看著她,一如二人幼時,伸手去揪她的臉頰。

“阿雲,阿雲不哭。”

她再也忍不住,展臂抱他,低聲哀泣。

正是兩相哀情時分,卻見外間有個男子聲音,淡淡含笑,語氣刻薄非常:

“連自己的兄長,也是陸姑娘的入幕之賓嗎?”

她抹儘眼角濕淚,才覺自己替兄長擦拭肩身才擦至一半,上身光裸在外,她又伏在他的肩側,外人見如此情狀,確要生出好一番誤會。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替兄長擦拭。

他喜淨喜潔,在祁州時便要一日兩浴,晨起一次,晚間一次,沐浴更衣後還要燃香,軍中人都笑他是個白麵郎君,言之怕不是女胎錯投。

踏月而來的那人未著錦繡,而穿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麻布白衣,額頭係了一根孝布,他蹲在陸衍身前,好奇的打量著他。

風聲呼嘯,萬籟俱靜,他突然想起初見時的陸衍。

紅纓白馬,是那樣英姿勃發,盛氣淩人。

如今,卻枯枯瘦瘦,滿身汙穢,不堪入目。

陸溫抽了抽鼻子:“來的正好,阿兄喜潔,就勞煩你了。”

說罷,將白布塞進長贏手中。

長贏白眼一翻,怒極反笑,將帕子扔到地上:“你當我是你陸家的奴才,說指使就指使的?”

她泣聲未止,絞著手指道:“你……你凶我作什麼,不願意就不願意嘛。”

長贏冷笑:“真當你隨便哭兩聲,就迷惑得了我?”

陸溫看著兄長滿身的傷痕,自己渾身的血汙,心中愈發覺得委屈,原本剛止住的淚珠子,又撲騰撲騰往下掉,淚水長流,梨花帶雨,好生惹人心憐。

他被她哭的心煩意亂,冷著臉斥她:“哭什麼哭!”

這一聲,在冷寂裡的夜裡,猶為響亮。

驚得陸衍打了個寒顫,也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陸衍本就眉眼生的清俊絕倫,他又眉眼鼻一皺,擠作一團,哭作一團,淚珠掛滿了半張麵容,倒比女兒家哭的更叫人生憐。

他何曾見過陸衍眼淚垂垂的樣子?

何曾見過他這般肮臟癡傻的樣子?

暢快!

他的黯然神傷變作了捧腹大笑:“瘋了,瘋了好!”

陸溫十六歲前,一路坦途,是眾星捧月長大的,要什麼便有什麼,倘若是手裡沒有的,隻要一哭,兄長也就巴巴的捧著過來了。

就這樣千嬌萬寵的長大了,竟給她養出一副遇事便哭、便鬨、便嬌滴滴的作派。

她見兄長一哭,心中委屈更甚,放聲痛哭。

這一哭,嗓門尤其的敞亮,驚飛了旁側樹枝上駐足的幾隻飛鳥,撲騰撲騰的扇著翅膀往遠處飛去了。

像是要將這兩年的隱忍了太多太多的憤懣、怨念,儘數抒發,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的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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