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糧餉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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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糧餉(1 / 2)

宋允重步履極快,一路穿過九曲長廊,向著禦書房而去。

烏雲滾滾,暴雨傾盆,他走得急,疾風瀑雨,順著高挺的鼻梁,落入下頜,滴落進衣袍裡。

侍從手裡舉著一把碧潤的油紙傘麵,在背後急急追趕而來:“殿下慢些!傘!傘!”

他抹了抹麵容上的雨珠,疾奔踏入禦書房,一掀袍角,伏地而跪,因被雨水浸得濕透,殿中青磚亦被濕袍洇出一灘水跡。

他奔走得急,語氣微喘:“父皇,兒臣有急事要稟。”

禦書房內,宋溪舟與宋蘭亭並列兩側最前,紛紛垂默斂眉,大氣兒都不敢出。

禦史謝行湛跪在殿中,垂下眼睫,默然埋首。

裕豐帝已入天命之年,身形佝僂,兩鬢花白,他的目光緩緩落在宋允重身上,眉頭一皺,語重心長道:

“重兒,你已及弱冠,怎麼還是學不會你大哥的穩重?”

宋允重拜了一拜:“父皇,兒子知道錯了,隻是父皇若要重審西北大將軍的案子,絕不可再交由謝禦史來審!”

“父皇有所不知,前些天……兒臣的府裡來了位乞兒……”

謝行湛雙手交疊,俯身長拜,猝然打斷了他:“陛下,臣徇私枉法,罔顧律條法理,是萬死之罪!”

謝行湛瞧見宋允重愣在原地,眸中神光驚詫,緩緩勾出一道苦澀的笑意,繼續道:

“裕豐十九年,七月,天爻穀五萬將士葬身洪流一案,陸家有冤!”

“而臣早知此事,卻按下不表,因一己私念,叫忠義之臣埋骨青山,鑄成大錯!臣日夜受心魔所擾,今日,特來禦前領死。”

裕豐帝俯視著他,一雙鷹眸銳利如鋒:“什麼冤,你說說看。”

謝行湛垂首,又是一拜:“陛下,都察院問案多年,見過數篇臨摹字跡,篡改書信,以假亂真者,此案疑點太多,臣不得不疑。”

裕豐帝脊背一僵,頓了半晌,道:“疑何?”

謝行湛道:“一則,西北大將軍陸祁,乃開國之臣威寧侯陸淵嫡係子孫,是西屏郡百年世家老族,陸祁之妻,更是震北王獨女。”

“戚家又是太後母族,世家之間,根深蒂固,陸祁已然地位穩固,何必以身犯險,流個千古罵名。”

“二則,北彌君王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娃娃,南北連年交戰,陸祁勇猛,曾在戰場殺坑殺過數萬北彌軍將,其戰場威名,能止北彌小兒啼哭,更是受北彌暗探數次刺殺。”

“臣想不通,陸祁年過不惑,早已不複當年風采,為何還要委身敵營。”

“他不怕,他這一叛,與之有著血海深仇的北彌人,會撕毀約定,殺了他麼?”

“三則,當年陸祁上書認罪前,曾自辯其十二親衛,送抵的是一封退兵的書信,卻叫人改作了原地駐守的信。”

“他疑心十二親衛中,混入了北彌奸細,因此叫我留心一二。”

“而蘇淩郡收複後,這十二親衛,竟從西屏郡的刑房全部離奇消失,而後,大理寺從邗江內發現了七名親衛的屍身。”

“經仵作驗,那十二親衛,應是先逃了獄,而後發生了內鬥,具體發生了什麼,臣還不得而知。”

“但,那活下來的五名親衛,而後又從西郊的一處密林發現,死狀卻與內鬥爭執,遍體鱗傷不同。”

“他們的致命傷,隻有脖頸橫切的那一處,乾淨利落的被人抹了脖子,可這五人都是多年馳騁沙場的男兒,又怎會被一劍就要了命?”

“引起我警覺的,是那五名親衛,臉皮都被撕去,也就是說,殺害這五名親衛的,並不想叫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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