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毒針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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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毒針(1 / 2)

她方入了暖閣,便見一侍婢裝束的女子,從腰側囊袋中,取出三枚異常的陰毒銀針,指尖翻轉間,那三枚銀針,齊齊刺向陸衍。

說時遲,那時快,秦無疏以身飛撲向那女子,一掌擊向她的腹部,一手接下三枚毒針。

形勢雖迫,那女子卻是報之必死決心,也分得清輕重,不顧秦無疏的挾製,反而舌下暗藏一針,趁她不備,再次擲出。

那針直刺入陸衍麵中,而陸衍手中仍舊捧著那冷蟹食盤,麵色幾番變換,終究選擇不動,那毒針自灌入喉。

秦無疏見狀,目眥欲裂,旋即將她雙手捆縛,抽劍斬下她一截雪白指節:

“解藥。”

那女子已然奄奄一息:“和親的郡主,突然死了,這事兒,能不能上達天聽?”

秦無疏見她答話牛頭不對馬嘴,心下更是憤恨,失了分寸,舉劍又斬一指:

“解藥在哪。”

那女子本就受了秦無疏一掌,早已內傷頗重,臟腑移位,又連失兩指節,血流滿地,衣袍儘染,她捂著手掌那駭人創口,氣若遊絲:

“沒……沒有解藥。”

秦無疏愣了半晌,麵容蒼白如紙,指尖扼上她的喉骨:

“姑娘,我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那女子蜷縮在地,血色已經染滿麵頰,她卻麵上絲毫未有懼色,隻是唇角勾起,低聲喃喃。

“寶兒,是娘親……娘親沒用……”

說完,香消玉殞,幽魂儘斷。

秦無疏連忙回屏風後查看陸衍的情況,他緊緊閉著雙眼,應是昏迷不醒。

麵容血氣全無,仿若蕭索凋敝,了無生機。

秦無疏單膝跪在木椅之前,神色平靜,隻有那雙幽邃的瞳孔中,餘角溢出駭人至極的血絲,才知她此刻意誌是如何的崩潰。

“郡主。”

他並不應答,雙目仍舊緊閉。

秦無疏隻覺喉嚨被人扼住一般,那窒息之感,猶為真實:“雲涿。”

生死之前,她已顧不得偽飾他的身份了。

他仍舊不答。

她說不清此刻是個什麼樣的滋味。

人人都道,歸遠侯是個癡兒,連眼見自己的外祖父生生被活剮了數千刀,也仍舊癡癡的笑著,是天底下第一混賬。

隻有她知道,陸衍生的好看,溫文乖巧,聽話極了。

那日,他不動,不哭,也不鬨,可不知怎的,她望過去,卻清楚的,從他的笑容裡,感受到了他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都痛到一點點的扭曲,一點點溶解,直至,像一塊石頭,像一個怪物。

一塊沒有心的石頭,不會痛的怪物。

直到今日為他沐洗,他才一點點的,又活過來了。

他縮在繭裡,而她一點點抽開繭房,將自己莽撞的愛意,偷偷的渡給他。

她的聲音微微發著顫:“陸衍。”

一代猛虎,南涼統帥,就這樣落幕了麼?

而她在漫長的十年時間裡,念了他十年,想了他十年,無關性彆。

她還沒有表露心跡,沒有告訴他,有一個笨蛋,還在稚兒年少時,就憑著一腔熱血,對一個女孩兒萌生了愛意。

她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微微喘息著,滿腔的怒火,滿心的憤恨,都化為了難以言喻的痛。

像是烈火灼燒,又像是白蟻噬心,是那麼的撕心裂肺,那麼的煎熬,那麼的難耐。

她死死的盯著蒼白的容顏,忽然捏緊了袍袖,她伏在陸衍的腿邊,淚珠大顆大顆的垂落而下。

月如流泉,仰淌而下。

一隻粗糲的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脖頸,他的掌心很涼,而她因心中悲痛,同樣渾身冰涼,兩兩相抵,竟無端端叫她心中生出一絲燥熱。

她仰起頭,看見陸衍口齒之間,銜了一根細長銀針,見她仰頭,將那銀針吐了出去。

然而,黃梅時節雨紛紛,雨勢來得急,方才,還雲隨竹動,月共水明。

這會兒,窗外突起疾風,雨勢如瀑,電閃雷鳴,滿樓風聲颯颯,隻留滿池殘荷。

他的眼神清澈明朗,眸光冰厲,冰涼的手指托住她的下頜,輕輕向上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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