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墨冷哼:“你要是真受了傷,今天這事沒完。”
“不過,畢竟我們還要在老宅住段時間,我是無所謂,你不行,還是不能太撕破臉。”
他是在替她考慮。
許南音稍微支起身子,在他沾滿泥汙的左臉親了一口。
“臟不臟?你就親。”
“不臟不臟。你最乾淨。”
許南音說著又往他右臉親了兩口。
裴公子寒氣鬱結的臉頓時漾開疏懶笑意。
回臥室後。
許南音率先進浴室衝澡,衝到一半,裴京墨就推開門,笑得邪氣又壞,眼神漫不經心掃視她,肆無忌憚寬衣解帶陪她擠到了花灑下,再自然不過地打沐浴乳往她身上抹,理直氣壯道:“一起洗,效率一點。”
然而事實是,十分鐘就能搞定的衝澡,快一小時才洗完。
換好了傭人送來的衣服。
做戲要做全套,裴家的家庭醫生也被通知趕來。
裴京墨慵懶架著腿靠在沙發上,黑漆漆的眼眸幽幽審視他:“你在裴家待這麼多年了,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該守口如瓶。更該知道裴家是誰當家做主。”
醫生擦著汗,這還能不知道嗎?
他肉眼可見地比他老爹還橫啊。
打發走醫生後,許南音想到了什麼,問:“二叔公、堂嬸他們怎麼會忽然趕到?”
荷花池還挺偏,距離主宅很長一段距離,按道理他們不會那麼快知道這事。
“當然是裴灼派人通知的。”裴京墨漫不經心道。
的確,裴灼當時應該偷窺他們有段時間了。
裴灼通知二叔公、秦霜到場,他們必然會惱火教訓裴京墨,不僅不用他親自出手,還激化了他們夫妻和這一家子的矛盾……
許南音越想越後背發涼,如果真是這樣,那裴灼為人實在陰險,竟然能在當時完全不顧親弟弟裴晗的死活,還利用了最親的家人……
晚餐算是為裴京墨準備的接風宴,比較隆重。
白天沒見到的另一位四叔公家的堂嬸薑蕾也出現了。
薑蕾一頭乾練利落的短發,一身精致的黑西裝,雖然上了年紀,但五官很漂亮,透著一股颯爽的風韻。
和秦霜操持家務的貴婦形象不同,她明顯是商場打拚的女強人。
薑蕾話不多,席間對許南音和裴京墨態度很淡,不疏遠也不親近。
安靜坐薑蕾旁邊的是她的女兒裴雲薑,女孩留黑色長直發,穿白色連衣裙,眉眼清麗婉約,很標準的乖乖女模樣。
隻是,在她抬眼溫溫柔柔叫許南音“堂嫂”的時候,許南音還是一眼就認出。
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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