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榆生辰宴那日,楚樺離開後直接麵見了惠帝。
將所有責任一並攬下。
沒有牽扯楚楓半點。
當晚在場的某些多嘴長舌之人也莫名其妙先後出了意外。
惠帝象征性地罰了楚樺禁足一月。
事情發生後,兵部尚書被罷免,全家流放。
有人默默地安排了自己的人頂替了兵部尚書的位置。
而永伯侯府雖已落敗,但惠帝念著他祖上的功勳,命他們搬離京都,永世不得回京。
李光做出如此傷風敗俗、敗壞門風之事,永伯侯當即與他斷絕父子關係。
即使李光人已經沒了。
甚至在不久後永伯侯就往府裡拎回了一個八九歲的私生子。
最討厭私生子的永伯侯,也擋不住養外室,養私生子。
隻有李光的母親永伯侯夫人,白發人送黑發人,生生哭瞎了雙眼。
鬥了一生,臨了,所有的東西都是為他人作嫁衣。
而作為永伯侯兄弟的李相國李傑,因著這醜聞,風評被害。
說來李家的運氣確實不算好。
當年李瑤的表哥李然因為推楚楓落水而被下了大理寺,至今還在獄中;
如今李瑤的堂哥又因為私通太子側妃而被就地正法。
這李家的風水,相當的有問題。
而李瑤的名聲不可能不受影響。
穆嬤嬤自然也從彆處打聽到了李光這人的醜事,聯想到李相國和李瑤,心裡不知道多暢快。
好似有人替她出了口惡氣。
更是巴不得穆靈靈隔日就到京都才好。
而楚楓表現的也和往常一般無二,仿佛那日真的隻是與蘇緲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蘇緲是個責任心強的,既然得了好處,那事情總得辦好。
趁著某人未出現時,正好把事兒辦了。
蘇緲將沏好的茶,新買的蜜餞果子,放在了楚楓身旁的小茶幾上,又敬業地替他研墨。
等到這人放下筆墨,稍事休息,蘇緲這才開了話頭。
“殿下,表小姐不過幾日就要入京了。”
楚楓沒搭話,抿了口茶。
“殿下,大皇子生辰宴上,李瑤李小姐向奴婢示好。”
楚楓依舊沒搭話,撿了顆果子,慢條斯理地剝起了殼。
“接著。”剝完遞給了她。
“謝殿下。”蘇緲接過塞進了嘴裡,吃完趁熱打鐵,越說越來勁兒,
“殿下,看來你的桃花盛開了。這表小姐,奴婢未曾見過,不過這李小姐,還是有點印象。”
“模樣不錯,性子也挺好,她和奴婢說了,退婚的事完全是她父親的意思,她不想的”
李瑤的心意她已轉達,剩下的就看楚楓自己的想法了。
“嗯。”在蘇緲說話的檔口,楚楓又剝了好些果肉,統統遞給了她,“說完了?”
“嗯呐。”
楚楓這才用錦帕擦拭,沾了果殼碎屑的手,一邊拭著一邊出聲,“蘇緲。”
“嗯。”
“如果我沒記錯,回府那日你是不是說過,你對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嗯?”
“這才多久,就急著把我往彆人懷裡推?”
“”
“你也清楚,我以前腦子不好,現在也很單純,沒什麼壞心思,最恨的不過就是欺騙和背叛”
“殿下!”蘇緲攔住了他後頭的話,醞釀情緒,一秒入戲,“為什麼非要把話挑明呢”
楚楓?
“留一些些尊嚴給奴婢不成嗎”
楚楓??
蘇緲的聲兒漸漸亢奮,
“難道奴婢是那種得不到,就毀掉的人嗎?”
“奴婢自知配不上殿下,所以隻想把最好的,最合適的送到殿下跟前,奴婢錯了嗎?”
楚楓難得地擰緊了眉頭,他被整懵了。
明明他想敲打敲打她,怎麼現下反倒有‘倒打一耙’的意思,沉了沉聲,“慢著,你先聽我”
蘇緲哪裡給他機會,繼續搖著頭含著淚,聲嘶力竭道,
“為什麼要懷疑奴婢那不值一提、卑微、渺小的一顆真心?懷疑奴婢的忠誠?”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就不能裝作奴婢根本不愛你,不在乎你,巴不得你娶三千佳麗、十國美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