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尋了一丸藥。
名曰‘牽機引’。
一半為陰一半為陽,服用後,一方死,另一方亦會心痛而亡。
即同生共死。
冷霜默默地看著楚楓吃了半顆後將另一半融入了一盞茶中。
她收回目光,“賈語春隻是做了一場戲給我們看,嬌娘沒受罰,天香樓倒是關了。”
楚楓狹長的鳳眼一彎,哂笑,“哦?還舍不得,難為他還算有點良心,饒他一命,盯著他。”
“至於天香樓,一把火燒了,這地方實在晦氣。”
冷霜,“是。”
當晚,梓縣出了名的銷金窟—天香樓被無名大火焚儘,哪怕縣令帶了人救火,也並未剩下一磚一瓦。
好在無一人傷亡。
賈語春麵對熊熊烈火,麵色沉了沉。
某處彆院。
“是不是你的把戲叫人拆穿了?”
嬌娘半臥在榻上,麵帶愁容,她多年的心血,天香樓便這麼付之一炬。
賈語春落坐在她不遠處,“嗯。不過沒找你麻煩,此事便算了了。”
“還好你沒不管我。”
嬌娘一雙水眸凝望著賈語春,慶幸,她還是跟對了人。
賈語春一笑,走過去坐下,“我怎麼舍得,都是靠你供我考取功名,沒有你哪有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嬌娘往他膝上一枕,從兜裡掏出一個荷包給他係上,“嗯。”
賈語春,“以後你便待在這彆院,我有空便會過來看你,天香樓沒了便沒了。”
“天色晚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家裡那粗鄙之人又要鬨了。”
“嗯。”嬌娘黯然神傷,賈語春為了仕途,不得已娶了梓縣首富的女兒,要在她麵前討好賣乖,嬌娘心疼的不行。
賈語春出了彆院,上了轎輦,語氣徒然陰冷,不再偽裝,“怎麼說?”
捕快回,“他不肯。”
賈語春冷笑一聲,“到底是宮裡出來的,還有點脾氣!可是我賈語春想要,便一定要得到!”
說罷,冷眼瞧了瞧腰間的荷包,毫不遲疑地一把扯掉,當穢物般丟棄。
槐樹遮蔽下的宅子裡。
蘇緲被楚楓威逼利誘著喝下了一盞茶。
“我喝了,你可以到隔壁屋睡了。”
楚楓見那杯底都一滴不剩,狹長的眸子微眯,“真乖。”
“緲緲可知你方才喝的是什麼?”
蘇緲眼一瞟,眉一橫,“怎麼?難道是穿腸毒藥?”
“是,我在裡頭加了藥。”
蘇緲瞳孔放大,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什麼玩意兒?
“不過,吃了這藥,緲緲再也不用擔心你的小命不保了。”
“以後你死我也死,我死你也死。那我又怎麼會輕易讓你死呢是不是?”
就不能盼著點好的?
張口閉口屎屎屎!
蘇緲,“你說的是真的?”
楚楓勾唇,“千真萬確,緲緲是不是很感動?相信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了是不是?”
“畢竟我們現在生死與共。”
預想中的釋然、激動、興奮,統統都沒出現。
蘇緲反倒是一臉哀怨,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樣,她咬牙,
“我看你存心不想我好過”
“什麼報恩,什麼養老送終?統統都是假的!”
“你是想馬上吹一曲嗩呐,給我送走是不是!”
她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可是又掐不過!
楚楓眉心一擰,“緲緲,何出此言?”
“你是不是馬上要去邊關?”
“那上了戰場是不是會受傷?”
“搞不好,會沒命?”
這不明擺著是讓她陪葬!
狼子野心,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