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兒的話如同火上澆油,直接就把曹心婉的理智燒光。
“是啊。”
“我們已經是生死仇敵了。”
“就算你今天放過我,我日後有機會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將心比心,想來你也是不願意放過我,如今花言巧語說得再多不過是想穩住我,活命罷了。”
曹心婉每說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喘息,像是苟延殘喘的老人準備搏命一擊。
“嘶——”明媚兒沒忍住倒抽一口冷氣。
轉眼間,曹心婉已然拿著寶石釵劃傷了她的臉,留下深深血痕。
“你個小娼婦不就是靠著這個狐媚樣子迷惑陛下嗎?”
“毀了容,我看你怎麼囂張!”
“金嬤嬤!我要見陛下有要事相告,若是你們不讓我見陛下,我就捅死這個小賤人!”
曹心婉說著更使勁地往明媚兒脖子上紮,很快第二個血窟窿就出現了。
血流的更多。
明媚兒前襟已然被血浸濕。
領頭的金嬤嬤偷偷給身後副手打個手勢,自己緊忙上前“曹庶人你不要意氣用事。”
“現在你已經是庶人了,若是再犯錯,恐怕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整個曹家幾十口人著想。”
金嬤嬤隻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說。
“你個老嬤嬤懂什麼?快點帶我去見陛下!”
常春閣有十幾位嬤嬤守著,沒有金嬤嬤允許,誰也不會放她出去。
“若是這小賤人死在了我手裡,你也不能全須全影地了結差事。”
“不如就從了我的意,等到了陛下麵前,我還能為你美言幾句,隻說是這個小賤人自己溜進來找我的。”
金嬤嬤咬咬牙,看了看外麵,也不見侍衛來。
隻能擺擺手,讓十幾位嬤嬤退下。
她和李嬤嬤對視一眼,也都紛紛讓出路來。
現在不管曹心婉有什麼要求,都要全力滿足。
她們誰也承擔不起明姑娘被殺的罪責。
“待我把你那些肮臟事都告訴陛下,你覺得他還會寵幸你嗎?”
“等我洗脫了冤屈,到時候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竟敢對我娘、弟弟下手,我也不會讓你娘好過。”
“賞春樓早就有我們的人了,你們母女等著死吧!”
曹貴人一邊挾持著明媚兒往外走,一邊不斷說話刺激著明媚兒。
隻有如此逞口舌之快,才能讓她心裡安定下來,仿佛她還是那個曹貴人,掌握著彆人的生死大權。
她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在一開始就殺掉明媚兒那個娼婦娘。
明媚兒藏在衣袖裡的手下意識一緊,又被夾板阻攔,動彈不得,隻帶出一陣疼痛。
聽到曹貴人的話,她無比慶幸自己的選擇,沒有心軟。
放虎歸山,必成大患。
待她們走出常春閣,明媚兒眼尖地看著不遠處的樹木叢小路像是有人影匆匆趕來。
她活動著頭,遮擋曹心婉視線。
嘲諷羞辱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以為你很聰明嗎?”
“陛下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世。”
“我,就是陛下帶進宮的。”
“這一局,從最開始,你就是輸家。”
明媚兒聲音壓得極低,隻有她們兩人能夠聽到。
曹心婉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腳步猛地停下、雙目圓瞪,握著寶石釵的手又開始發抖。
“我不信,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