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景文帝已經又快馬加鞭地趕回了南河行宮。
當他再次踏入乾正院正房時,要推開內室門時又有些遲疑。
他不知道怎麼麵對明媚兒。
沒來時想見她,來了又不知如何見她。
對於明媚兒,他很想相信她。
但是今夜之事,勾起了他一直深深壓抑在心裡的芥蒂。
明媚兒從前在賞春樓裡發生的一切,他可以不計較,也早就不想計較那些過去的事情了。
可現在,明媚兒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卻也和恒親王產生了糾葛。
事發時,他對明媚兒的占有欲和失而複得的喜悅,壓過了心底的疑慮和不悅。
但是如今,那些被掩埋的負麵情緒,又一齊湧上心頭。
哪怕明媚兒與恒親王清清白白,哪怕孩子是他的。
他也介意得要命。
……甚至是嫉妒的要發瘋。
更何況他的內心,始終不相信,一男一女躺在一張床上,會清白到哪裡去。
恒親王的話語,又有沒有維護之意呢?
“我最後說一次,我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情。”
“你若是信,便信,不信,我怎麼說你都不會信。”
“那我也無話可說。”
明媚兒的話語又出現在景文帝的耳邊。
景文帝隻覺得一陣氣悶。
她所做出的一切,讓他怎麼全然相信她?
她還這麼理直氣壯。
半晌。
景文帝推開了內室門。
看著小榻上黯然垂淚的明媚兒,下意識呼吸一輕。
不等他說話。
榻上的明媚兒就看到了他。
明媚兒看到景文帝的一瞬間,抬手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轉移視線去看著窗欞,也沒有看景文帝。
更沒有行禮。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景文帝在原地看了明媚兒一會兒。
才緩緩抬步向明媚兒走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麵。
“看著孤。”景文帝麵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語氣命令意味十足。
明媚兒呼吸急促兩分,胸口上下起伏,還是固執地沒有去看景文帝。
“彆讓孤親自動手。”
景文帝語氣微冷,話語中滿含威脅。
“……”
明媚兒胸口起伏的幅度更大,又停頓了少許。
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看向景文帝。
她真不想看他。
而看他,也不是怕他動手。
…隻是不想他碰她。
“孤的耐心有限,隻問你一次。”
景文帝全然不顧明媚兒眼裡的抵觸和不願,自顧自說著自己的話。
“你和恒親王,到底有沒有私情。”
“……”
這第一個問題,就讓明媚兒腦子忍不住地冒火。
她很想出言譏諷景文帝幾句,或者乾脆說最難聽的話。
問問他是不是很願意往自己的頭上戴綠頭巾。
可景文帝到底是皇帝,她如今哭了一陣,恢複了理智,便不能太過於過火。
“沒有。”明媚兒聲音有些沙啞的回答。
景文帝緊繃的麵容,聽到這話,悄悄鬆弛了一些,但麵色依然寒氣森森。
“為什麼和他出宮?”
明媚兒深深呼出一口氣“我不是和他出宮。”
“我是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