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道“我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宮內的危急我們也知道,但規矩就是規矩。”
“你們等著太醫來,這一來一回怎麼也要一柱香,照我說,還是想想辦法,讓太後娘娘的太醫去看看吧。”
宮中太後是有自己的專屬太醫的,一般都是養在太後宮內的後殿,中間隔著個小花園和門廊,距離不遠不近,平日裡隔著距離守著禮儀宮規。
但若是真有事,從後殿衝到前麵來,也不過轉瞬間。
這是宮內人都知道的事情。
小康子也是存著這個心思才賄賂侍衛的。
眼看這個侍衛收了錢,主動提及此事,心中高興。
試探性開口“是啊是啊,那有勞侍衛大哥…?”
侍衛忙擺手“太後宮中規矩森嚴,我們都是各司其職,不能隨意亂竄走動。
沒有太後娘娘的吩咐,我們就更不可能私自去請什麼太醫了。
裡麵主子們心中自然有打算,哪能輪的上咱們?”
“我們不過是隨意和你閒談幾句打發時間,我們馬上就換值了。”
侍衛說著還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像是更斜了。
又看了看擺在慈寧宮庭院的日晷。
幾個呼吸間。
侍衛對另一個侍衛招手,又對小康子道“不說了,我們下值了。”
兩個侍衛說著就匆匆往外走,隻留個背影給小康子。
小康子一個箭步飛也似的往慈寧宮宮內衝。
快走到慈寧宮門口要交值的兩個侍衛,看到這一幕在後麵哇哇叫“快來人,抓住他,趁著我們換值衝進去了。”
他們到底晚了一步。
小康子已經衝到偏殿門口跪下了。
“奴才永壽宮總管太監小康子,求見陛下。”
守在門口的是小海子,一看到小康子這樣,趕緊走過去詢問怎麼回事。
侍衛也趕上來想要驅逐小康子,將小康子治罪。
但是小海子擺擺手,暫且攔住了侍衛。
小康子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急得額頭上滲出冷汗。
“儷妃娘娘危在旦夕,急需太醫救治,奴才實在沒法子了,這才來驚擾陛下和文妃娘娘。”
小海子聽到是儷妃遇刺受傷也著急,但是他忌憚地看了一眼偏殿門。
隔著厚重的殿門,仿佛都能聽到裡麵傳出的文妃痛呼聲。
“太後娘娘的兩位太醫都在給文妃娘娘保胎,陛下也在裡麵,情況也…不容樂觀。”
“我隻能將此事稟告給陛下。”小海子道。
小康子連忙道謝。
小海子擺了擺拂塵,躬身輕悄悄推開門,走進偏殿。
景文帝正坐在偏殿茶桌主位上,麵色不善。
內室門關的緊緊的,文妃的痛呼聲像是更大了。
小海子咽了口吐沫,不顧師傅眼神製止,硬著頭皮走上前。
“陛下,儷妃娘娘出事了。”
景文帝眉頭瞬間緊皺,看向小海子的眸子中帶著淩厲的寒風。
小海子瑟縮一下,心臟怦怦跳,忙跪地將小康子說的話簡單又重複了一遍。
景文帝的麵色更加陰沉了。
“用什麼傷的?”景文帝問。
小海子答“一根金釵,說是捅在胸口上,儷妃娘娘當場就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