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景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後宮女子爭寵的手段層出不窮,擾人清靜,實在讓人心生不悅。
沈薇拽了拽李元景的手,和顏悅色道:“女子有孕本就辛苦,孕期稍有不適,孩子就可能流產。皇上,妾身陪您去長信宮探望淑妃。”
李元景看沈薇期盼的眼神,頷首:“可。”
宮女小棋傻眼了。
淑妃讓她務必把皇上請過來,可沒說把宸妃也叫來。眼看著轎輦升起,宸妃和皇上共坐轎輦,小棋隻得咬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天已經很晚,夏日夜晚悶熱散去,風開始有了涼意。
沈薇坐在轎輦上,故意把臉對著冷風吹。沒一會兒,她俏麗的臉龐皮膚開始變冷,嘴皮也凍白。沈薇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轎輦上的李元景俊眉微蹙,把披風披在沈薇身上:“莫要病了。”
沈薇揉揉挺翹的小鼻梁,露出一張被風吹冷的小臉,嘴皮泛白,臉也泛紅。她笑著搖搖頭:“等探望完淑妃,妾身回去喝兩碗薑湯,不會病。”
李元景觸碰沈薇的臉,皮膚微涼。
他眼裡藏不住的心疼。
...
...
長信宮,燈火通明。
梳妝台前,陸萱反複查看銀鏡裡的自己。身穿單薄的米白色寢衣,柔順的黑發散在肩頭,一張臉略施淡妝,故意顯得麵容憔悴。
“主子,為何要畫一個憔悴妝呢?”宮女小琴不理解。
陸萱撫摸自己的臉:“本宮就是要皇上瞧瞧,我懷著他的孩子,很辛苦。”
用苦難打動一個男人的心。
男人的同情和憐憫,能讓他留在長信宮,陪在陸萱的身邊。
這時,宮人進屋來稟報:“主子,皇上來了。”
陸萱心裡一喜,扶著宮女的手站起來。但她並未出門迎接,而是迅速地躺回床上,假裝被孕吐折磨得難受,連起身都不行。
屋外傳來腳步聲,接著珠簾掀開,李元景高大的身影出現。陸萱捂著心口,裝作一副難受的模樣,還試圖起床迎接皇上,虛弱道:“皇上,您來了——”
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裡。
陸萱瞧見李元景身邊的沈薇。
宸妃為何也來了?
驚訝一閃而逝,陸萱繼續開始她的表演:“咳咳...皇上,妾身孕吐地難受,無法下床迎接,還請皇上恕罪。”
李元景走到床邊,視線落到陸萱蒼白的臉上,他道:“好生躺著,不必起身。”
陸萱眼圈泛紅:“多謝皇上體諒。”
陸萱正要繼續裝可憐,隻聽屋外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沈薇一臉同情,也走過去,體貼道:“孕期女子辛苦,皇上派人將值勤的太醫都請了過來,替淑妃好生把脈,開幾副保胎藥。”
陸萱:...
太醫進屋,隔著床幔逐一給陸萱把脈。
說陸萱“憂思過度”,才引發胎象不穩,嘔吐不止。太醫開了藥,宮女抓藥材去熬藥。
李元景說了幾句寬慰之詞,打算離去。陸萱哪能眼睜睜看他走,她虛弱地起身:“皇上,妾身想您今晚——”
“阿嚏——”
一道噴嚏聲響起。
不遠處的沈薇又打了個噴嚏。
李元景劍眉微皺,想到今晚沈薇陪他走了許久的路,又吹了不少的風。李元景吩咐宮人照顧好淑妃,他帶著沈薇回永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