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看我乾什麼?”
“過來。”
“乾嘛啊?”
“咱倆蹭蹭頭。”
“我可不跟你蹭!”
“揍你!”
“略略略!”
張安世是個靈活的胖子,身體閃開就跑遠了,霍光氣不過,兩人就在東宮追鬨了起來。
“事情辦完了?”
“是,殿下。”
“異就在右扶風,是您經常資助的那處孤兒院,那些孤兒都是董先生撫養長大的。”
劉據沉默,答案竟就在這。
董仲舒從沒告訴過劉據,陳弈在哪?因為他知道,殿下會自己找到。
任竇富都想不到,足以毀掉整個竇家的陳弈,就在竇家雄踞的右扶風!就在眼皮子底下!
所有人都被董仲舒耍了!
“那些孤兒呢?”
張賀眼中閃過興奮,
“殿下,我都帶回來了!”
察覺到張賀興奮的莫名其妙,劉據看向張賀,
“你這麼高興乾什麼?”
“殿下!這可是數百個孤兒啊!
您想想,之前陛下的那些羽林孤兒禁軍!
咱們也能練了!
哎呦!”
劉據狠狠送了張賀一個板栗,小狼張賀一下被打成了眼神清明的哈士奇,
“這麼做對得起先生嗎?!
你知不知道一句話,手持利劍,殺心自起。
這樣!八歲以內的送進東宮養著,
過了八歲,就去把他們都安排到科館,有資質的就學工匠,正好最近科館要做很多東西,正缺人手,沒資質的就跟著跑商,以後讓他們自力更生。”
“好吧...”
張賀有些喪氣,可轉念一想,這才是殿下,便也釋然了。
“竇富把人領走了?”
知道殿下說得是陳弈,張賀點頭,
“領走了,領的倒是費勁,異都沒人樣了,還喊著說不見到您就不走,最後是被竇富硬帶走的。”
聞言,劉據眼中閃過痛苦,調整心情,又說,
“可以帶他來見我。”
張賀應道:“竇富說過一陣的...殿下,交了異,以後可就沒要挾竇富的把柄了。”
劉據搖搖頭,沒說什麼。
竇富舍命陪自己進京,一報還一報,該把陳弈給他了。
“沒用上你,我倒是對竇富刮目相看了啊。”
又看向張賀,劉據打趣道。
張賀是帶人去右扶風交接的,
如果竇富要殺陳弈,張賀就出手攔住,張賀看人眼光毒辣,他現在回來了,就意味著,竇富完全沒對陳弈動殺心。
“竇富哭了。”
“啊?”
“殿下,竇富沒見到異之前,是要殺他的,他沒說,但我看出來了,可看到那孩子後...竇富抱著他,就哭了。”
太子據沉默。
皇子異生來就是個錯誤,生來就是顆棋子,竇富看著皇子異,也看到了自己。
但,從陳弈被竇富帶走的一刻,他的皇子身份被徹底抹掉,
隻是不知道未來,這番艱難困苦後,他是化玉還是石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
正沉默間,玉狗兒用麻布包著一塊滾燙小鼎快步衝過來,
上氣不接下氣,
張賀渾身一震,趕緊接過扣在鼎口處的小碗,盛出一碗,吹涼,
“殿下!我給您吹涼!快喝!”
“嘔!”
太子據一聞這味道,本能的乾嘔一聲,眼中閃過恐懼,
“不行!我一聞這味就要吐!”
玉狗兒急得直跺腳,
“殿下啊!
這是娘娘弄得補湯!能...能振...唉!反正您要是不喝,娘娘可就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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